他還不高興了呢!
理直氣壯的質問藍湛:“好吧好吧,我承認我記性差了,但是你真的是太過分了,明知道我記性差,我幾次三番的問你,在大梵山是怎麼認出我的,你還一直讓我自己想,我想什麼想?要是能想的起來,我還會一直問你嗎?”
哎?還真彆說,就是這個理!
魏無羨一拍腦門,之前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現在話趕話說到這裡,他當真是覺得自己都是理,藍湛全是錯,吭吭兩聲清了清嗓子,站的彆提有多挺拔了,義正言辭地指責藍忘機道:“你知不知道讓一個想不起來的人一直想一直想,這是多麼痛苦的事情?好在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計較了,現在給你個機會改正錯誤,你要是還不告訴我,那你就是故意欺負我!”
藍忘機的目光直接跳過他,目視前方:“嗬嗬!”
又是嗬嗬!
嗬嗬什麼?給他個機會都不知道把握!
魏無羨生氣了,他可是有師姐的人了,才不受藍湛的氣呢!
他要去找師姐!
溫寧一直捧著碗,堅定的守在屋外。自莫離出去後,江厭離就一個人在屋內安靜的坐著,直到此時身邊沒有了人,她才露出了彷徨的神情。
回到這陌生又熟悉的地方,中間跨了十六年的時間,愛人的離世,孩子的長大,阿羨受到的傷害,阿澄的孤苦極端,這些全部都衝擊著江厭離的心靈,她怎麼會不彷徨呢?
還有她的死而複生,這麼逆天而行,真的不會給阿羨和阿念帶來傷害嗎?
江厭離的神情突然變的很脆弱,這個時候,突然有個小紙人跳在了他手上,江厭離一下子回了神,低下頭捧著小紙人,看著它在自己手上蹦蹦跳跳。
十多年前,在雲深不知處,當阿羨為了她和子軒打了一架然後由爹做主解除婚約的時候,她難過的坐在屋裡,阿羨不知道怎麼勸說她,就用小紙人來逗她開心。
十多年後的今天,在她不知道怎麼排解失去子軒的憂傷,不知怎麼麵對物是人非的境遇,羨羨依然用小紙人來逗她開心。
這就是她的阿羨,替她出頭,為她擔心,想把世間最好的都給她的阿羨,隻要有阿羨在,她就是最幸福的姐姐。
縱使爹娘不在家,子軒也不在了,可是阿羨在,阿澄在,阿淩在,還有阿念也在,江厭離微微一笑,覺得這便足夠了!
珍愛地捧著小紙人,她抬頭看向了門口,溫柔的喚了一聲:“阿羨!”
魏無羨從門口探出了一個腦袋,笑的像個小孩子:“師姐!”
江厭離看著他的目光溫柔又寵溺:“阿羨,事情都解決了嗎?藍二公子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魏無羨聽到師姐提起藍湛,不由地一臉委屈,扒在門口,輕輕嘟著嘴吧,撒嬌道:“師姐,藍湛欺負我!”
江厭離並不信他這話,可還是順著他說道:“是嗎?藍二公子怎麼欺負你了?”
“他……”魏無羨嘴巴一癟:“他不告訴我怎麼認出我的!”
江厭離捧著小紙人的手一頓,她突然意識到經曆十六年空白的何止她一個,她的阿羨落涯慘死之後,再或者回來麵對人人喊打喊殺的局麵,是不是比自己還要彷徨難過,江厭離的心如同刀絞一般,痛的早無法呼吸,她伸出手招呼魏無羨進來,輕輕將他摟在懷裡,方才自己心傷時一直都沒流出的眼淚在此時心疼的再也控製不住,奪眶而出,江厭離偷偷的擦掉,輕輕撫摸著阿羨的頭,道:“那師姐幫你說她好不好?”
魏無羨開心了:“嗯嗯!師姐你最好了,阿羨最喜歡你了!”他趴在師姐懷裡不願意出來,靜靜地聞著師姐身上讓人心安的味道。
江厭離低著頭,也靜靜地看著他,目光疼愛又溫柔。
她總是這樣,她從小就這樣,一直是最好的姐姐,把最好的都給兩個弟弟,她是最柔弱的姐姐,也是最堅韌的姐姐。
當阿澄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問題對阿羨發脾氣時,當母親總是無緣無故打罵阿羨時,她不忍心責怪弟弟,也不忍心責怪母親,更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隻有儘她所能對阿羨更好,甚至比對阿澄都要好!
當她的兩個弟弟站在對立麵,當阿澄帶著百家圍剿阿羨時,她一樣無力阻止,隻能儘她所能的去保護阿羨,她不能讓兩個弟弟出事,阿澄不能,阿羨也不能!
沒有人知道,修為低微的她到底是怎麼從金麟台趕往不夜天,在殘酷無情刀劍無眼的現場,無助她隻能一遍遍的喊著阿羨,想要確認阿羨的平安,終於找到了她的羨羨,可是麵對有人偷襲心神大亂的阿羨時,她毫無辦法,更無力阻止,隻能用自己柔弱的身軀擋下那一劍,換得弟弟的平安。
那麼柔弱的她,總是做著最堅韌的事情。
十六年前,蓮花塢被滅的時候,她用柔弱的肩膀為兩個弟弟撐起了一片天,帶著兩個弟弟走出了家破人亡的絕望和陰霾,告訴他們三姐弟在一起的地方就是家,他們三姐弟永遠不分開。
十六年後,因物是人非,因時間空白,因對金子軒的思念,她會脆弱也會彷徨,可這些都及不上她對弟弟的擔心,再次用她柔弱的肩膀為她心疼的阿羨築起了心防,讓他可以任性,可以撒嬌,可以耍賴,可以為所欲為。
有師姐的地方就有家,他們三姐弟永遠都不分開。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