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離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伯父會說的話,伯父怎麼能這樣講爹爹呢?
他一臉委屈的看著藍曦臣,還未來得及抗議,倒叫江澄搶先開了口。
江澄自己恨死魏無羨,一雙眼睛恨不得瞪死他,但是聽到澤蕪君這樣說魏無羨,他反而不樂意了,冷聲道:“還請澤蕪君管好藍二吧,讓他以後同魏無羨保持距離!”
既然阿姐沒有死,還同這該死的混賬生了一個孩子,生米煮成熟飯,不認也得認了。江澄神色複雜的拽起地上的魏無羨,仿佛泄憤一般,動作毫不溫柔,接著道:“至於魏無羨,以後我自會看好他,保證他不會出現在藍二麵前。”招惹阿姐以後,還想去招惹藍二,打不死他!
他這劈裡啪啦一頓吼,徹底惹到姓藍的三個人,藍曦臣和藍忘機沒有搭理他,倆人去意已決,不想多待。
莫離忍不住啊!
生怕伯父把忘機爹爹帶走了,抓著爹爹的衣袖不敢鬆手,轉頭質問江澄:“你說的都是什麼跟什麼呀!亂七八糟的!彆跟著添亂了,還有,你將我爹爹拽起來乾什麼?動作那麼粗魯,沒見我爹受傷了情況很不好嗎?”
江澄比他還不高興呢,才不在乎魏無羨情況好不好,看這少年頭上的抹額礙眼,勾起嘴角又想說話,突然發現自己開不了口,也動不了了,他氣的嗚嗚直叫!
莫離給舅舅施了禁行術和禁言術,再沒人胡說八道,他終於好好說話了,好後悔啊,早怎麼沒想到把舅舅給禁了!
然而正如莫離方才所說,魏無羨的情況真的很不好,原就頭痛欲裂,被江澄一把揪起來頓覺氣血翻湧,再加上澤蕪君和江澄的話不停的在他腦中回蕩,胸中突然悶痛難忍,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他難過的按著胸口,呆呆地望向藍湛,眼神裡充滿了痛苦,喉間一股腥甜湧上來,他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失去了江澄的攙扶,他軟軟的往下倒去。
“爹爹!”
“魏嬰!”
無論方才藍忘機下了多大的決心,看見魏嬰吐血的這一顆,什麼也顧不得了,理智管不住他的心,也管不住他的手腳,脫離藍曦臣的攙扶,甩掉莫離的手,一瞬間躍至魏無羨身邊,接住了要倒下的他。
莫離隨之而來,蹲在倆爹的旁邊,給羨羨爹爹施靈療傷。
魏無羨看著給他療傷的少年,目光特彆柔軟,他已信了這就是他兒子。
不是因為這孩子的長相,也不是跌落下去聽到的那句話語,而是他一看這孩子就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這種感覺告訴他這就是他的兒子!這是很……很幸福的一種感覺,從未有過的幸福感,這世上還有一個與他血脈相連的親人存在!但是藍湛,藍湛他……
他看向了藍湛,委屈又虛弱的問道:“藍湛,你呢?”
藍忘機低頭看著他:“我什麼?”
魏無羨小心翼翼道:“你再也不想跟我見麵了嗎?”
我欲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藍忘機望著失而複得的懷中人,終於將心裡話說了出來:“魏嬰,你真的不知我的心意嗎?你之前問我信不信你,我沒有告訴你的是,我早就想將你帶回雲深不知處,帶回去,藏起來,你現在問我還想不想與你見麵,我怎麼回答你?你都與彆人結婚生子了,還讓我若無其事的跟你相處,若無其事幫你養孩子嗎?”
魏無羨心裡砰砰直跳,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來,藍湛這樣說,是那個意思嗎?
他從沒想過藍湛對自己是這種想法,雖然覺得不可置信,但是鋪天蓋地的歡喜從心裡湧出來,嘴角抑製不住上揚,他激動道:“藍湛,藍湛我不知道你……”他激動著激動著,突然想起他從天而降的大兒子了,扭頭一看,那孩子正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他和藍湛看,這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潑下,魏無羨一個激靈,雙手抓住藍湛的一隻胳膊,萬分委屈的說道:“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啊!”雖然兒子是真的,但他真的覺得自己很冤枉,真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莫離早就暈了,先是突然棒打鴛鴦的伯父和舅舅,然後兩個爹爹吐血,忘機爹爹又毫無預兆的跟羨羨爹爹表白,這是什麼神發展?跟劇情不一樣啊?
明顯大家誤會了,羨羨爹爹跟聶懷桑附體一樣,依然沒把自己證明白,還是自己來吧!
莫離看著倆爹爹,清脆的宣布道:“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我知道啊!你們搞錯了,我是你們倆生的孩子,哪來的幫彆人養孩子!”說的好像很嫌棄他一樣!
這簡直就是平地一聲雷,炸的藍忘機和魏無羨同時傻掉,四隻眼睛呆呆看向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幸好江澄被他禁在原地了,不然他一準又會發火,因為他根本不相信!他就說這孩子怎麼一身姑蘇藍氏的裝扮,定是齷齪的藍二搶了他們江家的孩子,還對孩子撒了這麼滑稽的大謊!
他不相信沒關係,藍曦臣信了!
藍曦臣自己也很意外,他居然就這麼信了這孩子的話,走到他跟前,溫聲問道:“方才是你用的禁言術對嗎?”
莫離點頭:“是我用的。”
藍忘機方才心神恍惚,還以為是兄長施的法,沒想到是這孩子!
這下藍忘機也相信他是自己兒子了,儘管這孩子的長相完全隨了魏嬰,一點也不似自己,但是禁言術隻有姑蘇藍氏的血脈才能使用,這是他和魏嬰的兒子!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在他接受的那一刻,仿若死掉的心又重新活了過來,他看向眼前這孩子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柔和,用溫柔的都不像他的語氣問道:“你叫什麼?”
名字就是他取的,結果還被他問叫什麼,莫離有些好笑的回道:“我的名字是你取的呀,叫藍念,字莫離。”
澤蕪君忍不住笑了,這是忘機取的名字,藍念,字莫離,念的是誰?又要和誰莫離?
答案不言而喻。
在坐的都是聰明人,誰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就連氣鼓鼓的江澄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