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煙纖細的手在潛意識裡已經朝沈寒川伸了過來,手伸到一半裴煙驟然清醒,好像製定好的接親活動還少了一個,現在不能跟他走。
可在裴煙即將把手收回來那一刻,男人極為警覺,他的手果斷又極速地擒住她的手,帶著霸道的氣勢攬住裴煙的細腰,在她的驚呼聲中直接從布滿紅囍的床上打橫抱起來,伴隨著眾人吹口哨的吆喝聲沈寒川大步朝外麵走去。
後麵的伴娘看傻了眼,忙在後麵喊:“啊不對啊這,還缺一個活動,找婚鞋啊!要找婚鞋!沈總……”
沈寒川抱著裴煙頭也不回地朝前麵走去,隻餘下一句:“婚鞋,你們送來。”
伴娘們:“……??”
啊這直接不找了?沈總要不要這麼著急?
她們準備好的活動,就這麼胎死腹中了?哦不對,呸呸呸,這個用詞在今天十分不吉利。是找婚鞋這個活動提前結束了?
聶曦欲哭無淚,她精心藏起來的婚鞋都不用找了,還是蘇禾常這個當哥的十分貼心又塞了她好幾個紅包才作罷。
一群伴娘趕緊找到婚鞋,追著他們的步伐下去。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頭一次看見找婚鞋環節是這麼搞的,直接不找了,人強行抱走。】
【沈總好心急啊,不過看到他那一堆攔他的大舅子我也心急。】
【你要是有個如花似玉的老婆,你看你急不急,狗頭。】
【是啊多節約一下精力,方便今晚大戰!我聽說龍潭印象景區現在最大的酒店有露天浴池嘿嘿……】
【???姐妹,這些話適合這裡說嗎?多說點多說點,我愛聽。】
【姐妹,我也想聽……】
景區的婚禮也是露天的,在保證了景區的原生態情況下,這場婚禮規模舉辦非常大,浪漫的白色婚禮現場布置在翠綠的森林映襯下極儘浪漫,攝像機裡的每一幀都是畫。
裴煙此時早換了之前就訂下的法式抹胸超長拖尾婚紗,婚紗的質感細膩,滿是光澤的水晶紗奢華而又耀眼。
前麵沈賜和一個小女孩做花童,邊走邊扔著花籃裡的花瓣。
裴煙挽著裴昌東的手臂,看著遠處異常耀眼的他,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未來。
她的腦海裡開始不受控地閃過一幕幕,第一次和他通話時他聽不出未婚妻的聲音;無數賓客前他不承認他就是她未婚夫,後來又悔得天天各種暗示催婚;還有他少有的感性打敗了理智,從國內遠渡重洋來到E國港口也要接她……
水晶高跟婚鞋踩下的每一步都在告訴她,她沒有選錯。她選擇的未來是他。
無論是宣誓還是互戴戒指,其實他們倆在之前就排演過好幾次,唯有這一次的擁吻顯得不同。
在牧師宣布“你可以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沈寒川深吻濃烈而又炙熱,比之前所有吻都要凶猛熱情。
【臥槽!這是我可以看的嗎?】
【可以看,現場觀眾看得很開心,我也在鼓掌哈哈哈哈。】
【媽呀,沈總好會吻,我看了都臉紅。】
【哇,我煙寶好像腿都要發軟了……救命[色]】
……
之後的宴席有家裡人幫著操心,裴煙和沈寒川隻需要跟著長輩去敬酒即可。
是的,哪怕成了首富,結婚還是得去敬酒!辛虧沈寒川偷偷幫她把白酒替換成了礦泉水,這才不至於醉倒。
累了一整天,裴煙終於回到了他們兩人的房間,房間裡是沈寒川帶著沈家的親戚和伴郎們布置的,有鮮花有各種氣球,結婚氣氛足夠濃烈。
裴煙滿意地拿出手機先拍了幾張照片做留戀,然後這才把床上的氣球推到一旁的小桌上。
這才把所有禮金紅包全部倒在床上,這些紅包幾乎就占據整張床,還有些紅包不慎掉下了床。多,實在是太多了。
關鍵都是她的。
裴煙盤腿坐在床上清點,越數精神勁兒就越好,好多錢全是小錢錢!
“嗚嗚嗚嗚哥哥太好了吧?直接送了我千萬支票!”裴煙捏著裴驍送來的薄薄的紅包,十分感動。
“哇,不僅有紅包還有首飾,這首飾好適合我的手腕。”
“這裡麵是什麼?”裴煙愉快極了,連門被人從外推開的聲音都沒有注意到。
直到沈寒川走近,他身上淡淡的酒氣湧過來,裴煙才注意到抬眸看過去。
沈寒川伸手解了身上的西裝,隨手扔在沙發上,把脖子上的領帶隨意地拉鬆,坐在床邊饒有興致地看著裴煙道:“首富也喜歡數禮金?”
裴煙理直氣壯道:“那當然,首富不嫌錢多,一塊錢也是錢。”她惦記這禮金很久了。
沈寒川聞言,伸手捏捏她發燙的臉頰,隻是笑笑。
裴煙被他的眼神看得耳根愈發滾燙起來,忽然連數紅包禮金的想法都沒了,有些不自在地道:“我……我想先去洗澡。”
裴煙忙從婚床上爬下來,踩著人字拖抱過自己的真絲睡裙在這超大的套房裡轉悠,砰砰直跳的心臟讓她愈發著急起來,“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我沒找到浴室?不會沒有浴室吧?”
裴煙茫然無措地轉過頭看向沈寒川,他給了一個眼神的方向。
裴煙順著那個方向看過去,走到窗台處輕輕拉開那貼著囍字的高檔灰色窗簾,入目之景讓她整個人都震住。
超大的圓形露天浴池,兩側放著各式香薰,空氣間有著淡淡的曖.昧香味。四周被森林環繞,遠遠可看到龍潭印象景區內的瀑布湖景。龍潭的夜空極美,漆黑的天幕被無邊星辰點綴著,在這之下沐浴宛若星光浴。
裴煙緊緊抱著懷裡的真絲睡裙,下意識道:“會不會有人看到?”
男人從身後走來,輕輕環住她低聲耳語:“放心,隻有我看。”
他低沉的嗓音裡笑意愈發濃了:“沈太太,你心跳好快。”
狗男人!
身為首富,裴煙絕不輸陣仗。
她掙紮了一下轉身麵對他,和他對視時停頓了三秒鐘,然後嗖地一下往沈寒川身上一跳,整個人掛他身上,沈寒川驚得當即伸手抱住她,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做,而下一刻她裙下那雙纖長的腿盤上了男人勁腰。
裴煙勾住沈寒川的脖子,在他耳畔吹氣,撒嬌的嗓音又軟又甜:“老公,要不你和我一起?”
沈寒川睫毛輕顫,滾動的喉結乾澀像有團火兒。他的新婚妻子像個不懂事的孩子,在他胸.膛前蹭蹭,還仰起頭用挑釁的眼神看著他,把剛才那句話直接還給了他道:“老公,你心跳也好快哦。”
沈寒川有些想笑,裴煙好像總喜歡和他爭個高低。哪怕是這個時候。
他貼耳輕語:“我會讓你求饒。”
沈寒川把掛在他身上的裴煙給撈了下來,抱著朝那露天浴室走去,寬大的手掌手指旋開兩側的排水口,任由溫熱的水逐漸漫過身軀。
裴煙麵紅耳赤,手忙腳亂地拿過一旁的小花籃,把裡麵早就準備好的花瓣往裡麵一股腦地倒,任由花瓣飄在這浴池之上。
沈寒川看著她,在水珠的浸潤下肌膚愈發白皙,他輕輕道:“煙煙,你過來。”
抬眸便是這靜謐卻異常美麗的滿天星河,身與心逐漸放鬆與靈魂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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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完了蜜月,裴煙現在是一條名副其實的鹹魚,在娛樂圈也沒什麼工作。於是為了不和新歡丈夫分居,乾脆搬到了沈寒川在京城的家——沈氏公館。
平時周末無事就一起回裴家老宅,要不就回海城或者華城養父母家休息。
沈寒川和她的作息差距挺大,至少她做不到早上六點就爬起來。經常性裴煙還睡得迷迷糊糊,沈寒川就已經出門上班了。
“先生,這是太太最近的用餐情況。”管家從公館大廚那裡得到了一份報表,遞給沈寒川。
沈寒川接過看得額角直跳,一周七天,裴煙能爬起來吃早飯的日子最多隻有兩天,那兩天還是他周末放假陪他一起吃的。
管家憂心忡忡道:“先生,太太這樣下去可傷胃了。”
沈寒川端過一旁的牛奶杯應了聲。
沈寒川起身上樓去二人的主臥,推門進去已不再是他以往單調的冷色調,一旁的衣架上掛著許多裴煙的小裙子,不遠處還放著一個梳妝台,上麵全是各式化妝品,裡麵充斥著女主人的氣息。
沈寒川輕輕彎唇,走近床,裴煙還窩在裡麵,頭發披散在枕間,隻露出半張臉睡得迷糊。
沈寒川坐在床邊,伸手輕輕劃過裴煙細膩的麵頰,低聲喚道:“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