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葉磊見它到了後排的座位上,對紀淩道:“就這樣,不用弄個籠子?”
紀淩道:“不用。”
宋葉磊在林思山的注視下自然不能慫,心想管它咬不咬人,抬腿就上了車。鬱承緊隨其後,也進去了。
車門“砰”地關上。
汽車緩緩開出野保站,走了。
二百來斤的熊貓一副頹廢大叔的樣子,獨占了一排座,宋葉磊和鬱承便並排坐在另一側。
一熊兩人無聲對視,車裡沉默得近乎詭異。
鬱承活到現在,覺得最慘烈的事不是猛地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看見了不科學的物種,而是像這樣——以前習以為常的東西,突然就不科學起來了。
車裡繼續沉默。
就在宋葉磊覺得這熊真的沒危險,想試著摸一把國寶的時候,隻聽熊貓開了口:“你們瞅啥?”
鬱承:“……”
宋葉磊:“……”
場麵死寂了一瞬,緊接著宋葉磊顫聲道:“小小小承,它它它說話了……”
鬱承道:“嗯。”
宋葉磊道:“為為為什麼啊?”
熊貓涼涼道:“因為老子成精了啊,剛才都聽見了吧,老子一天沒吃飯了,現在想吃人,再瞅我,我就吃了你。”
宋葉磊整個人風中淩亂。
鬱承安撫地拍肩,他在妖界看過法律,妖是不能隨意傷人的,包括妖王本人。
林思山回頭道:“他騙你們噠,彆怕。”
宋葉磊看看她,看看熊,然後又看看她,恍然想起那個235歲,輕飄飄地看向發小,欲哭無淚。
“……”鬱少爺摟了一下他的肩膀,安靜地陪著他。
熊貓看著他們:“你們新來的?”
宋葉磊還在緩神,鬱承則點了點頭。
熊貓道:“還不知道妖界的事唄?”
鬱承再次點頭,看著極其乖巧。
熊貓很滿意,一掃先前的頹廢樣,說道:“這樣,你們要是有空帶著酒菜去山裡看我,我就給你們講講妖界的事,白酒最好,啤酒我也能湊合。”
鬱承忍著笑:“好。”
宋葉磊回過一點神,下意識道:“熊貓也能喝酒?”
熊貓道:“老子成精了,咋地?”
宋葉磊自然不能把他咋地,見他說完就躺下睡覺了,便繼續緩神。
一路沉默地回到辦事處,紀淩沒停車,而是開過院子,出了後門。
辦事處背靠大山,後門是一條約四五百米的柏油路,儘頭有一扇拱門,紀淩把車停在門前,喊醒熊貓,後者便溜溜達達爬下來,自己進了山。
宋葉磊和鬱承一齊抬頭看著眼前這座非常壯觀的青山,後者道:“這是辦事處的地?”
林思山道:“是噠。”
鬱承:“……”
宋葉磊:“……”
壕無人性。
鬱承好奇:“為什麼把他帶到這裡來?”
紀淩看一眼明顯受打擊的宋葉磊,說道:“等你們被正式錄取了再說吧。”
她把人拉回前院,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鬱承看看發小這情況,找他要了車鑰匙,主動當了司機。
宋葉磊看著他開上公路,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鬱承坦白道:“嗯,我看你爸沒說,也就沒告訴你。”
宋葉磊回想自家老爸看他的眼神,沉默。
鬱承把他送回家,有點糾結。
按理說他應該陪著宋葉磊喝一杯,但今天他和妖王互換,明天妖王要用他的身體蹲“看守所”,根本沒時間。
他說道:“我今晚和明天都沒空,現在陪你喝點?”
宋葉磊道:“不用,我先緩緩,改天找你。”
鬱承“嗯”了聲,和他道彆,也回家了。
宋葉磊轉身進門,見他老爸今天中午竟然回來了,便走到老爸的麵前站定,說道:“我都知道了。”
宋總道:“什麼感覺?”
沒有任何預兆和準備,就這麼直麵真相,什麼感覺?
宋葉磊道:“我覺得不是我瘋了,就是這個世界瘋了。”
“還想去嗎?”宋總老神在在地看著他,“我聽王處說你看上林思山了,她是個剛化形不久的兔子,按照妖的算法,都還沒成年。”
宋葉磊:“……”
鬱承完全不知道發小又迎來了新一輪的打擊。
他回家吃了飯,接著就去了場地,抓緊時間過了兩輪,和他們說了點注意事項,慢慢便迎來了深夜。
零點時分,他再次到了小黑屋。
大概是妖王在審訊室睡得不舒坦,知道好壞了,所以這次他給鬱承搭了一個小床,放著枕頭和毛毯。旁邊是一張小桌子,除了枯燥的史書,又另放了幾本新的,水果也多了幾樣。
不過這都不重要。
最重大的突破是在一摞書的上麵放著一張紙和一支筆。
他拿起來打開,對上了一句話:和我說說經過,清者自清。
鬱少爺滿意極了。
他沒有簡單粗暴地弄個籠子把自己也關起來,而是砸錢雇演員,除了報複外,為的就是要一個“無辜”。
雖然他是彆人用來算計妖王的棋子,但他這顆棋子對妖王並非沒有用,用好了,是可以釣出幕後黑手的。
而妖王在知道他“無辜”的情況下,親身感受他所經曆的一切,還會無動於衷嗎?
鬱少爺看著目前這個發展,覺得撐死再來兩個回合,妖王就不會再關滿他24個小時,而是會適當地讓他出去放一會兒風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