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八六()
善善知道,為了能讓她上青鬆學堂,娘親費了許多勁。
她又是求大舅舅,又是請賀先生,找了許多門路,才將她送進學堂裡。因為青鬆學堂是天底下最好的學堂,這兒的先生也是天底下最博學多是的先生。
善善自己也喜歡上學堂。雖然柳夫子用柳枝條打巴掌很疼,騎射課的鍛煉辛苦,每天還有做不完的功課,可她喜歡學堂裡的同窗,小朋友們親切又熱情,還都願意與她玩。她每天起床上課都十分勤快,已經不是從前的小懶蛋了。
善善一點也不想被趕出學堂,她不想讓娘親失望,也不想讓其他小朋友們討厭她。
隻要一想到這個,她的眼淚就嘩嘩流下來,怎麼也止不住。
等柳夫子匆匆趕過來時,教室裡亂哄哄地鬨成一團。小朋友們分成了三派,一派站在善善那邊,另一派站在喬明軒的身後,還有一小半左右看看,不知該往哪邊站。兩個事主都已經哭過一回,眼眶通紅,圓圓的臉蛋上掛著還未乾涸的淚痕。
一見柳夫子來,祁晴便立刻道:“夫子,溫善她偷了喬明軒的東西!”
“我沒有。”有人相信自己,善善膽子也大了很多,她握緊拳頭,大聲地反駁她:“我沒有偷東西!”
“東西就是從你的書袋裡找出來的,怎麼不是你偷的?”祁晴轉過頭對夫子說:“夫子,你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情,還喬明軒一個公道。我們學堂還從來沒有出過小偷呢,要是她把我們的寶貝都偷走了怎麼辦?”
善善著急:“你、你不要亂說,我才不是小偷……”
柳夫子的目光嚴厲地看過來:“怎麼回事?”
小朋友們圍在旁邊,你一言我一句,七嘴八舌地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喬明軒的寶貝玉佩丟了,卻在溫善的書袋裡發現,騎射課的時候,又隻有溫善一個人偷偷溜了出去。無論怎麼看,事情都像是善善做的。
幾歲大的孩童們聚在一起,比一群鴨子還吵鬨,柳夫子揚聲道:“都彆說了。”
喊了幾聲,小孩們才紛紛閉上嘴巴,仰著腦袋眼巴巴地看著柳夫子。
“溫善,喬明軒,你們跟我到學監那去。”柳夫子說:“放學了,其他人都回家去。”
“夫子,溫善是小偷嗎?”有人問。
柳夫子擺手趕人:“去去去,都回家去。”
話雖如此,當善善走出門時,身後還跟了一群的小尾巴。回家哪裡有這件事情重要呢?
一群小蘿卜頭排著長,浩浩蕩蕩穿過學堂,很快便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此時恰好放課時分,許多學生正準備離開學堂,正好撞上了這一幕,有人打聽一句,小孩兒沒有設防,一口氣便將此時說了。
眨眼間,學堂裡出了個小偷的事情便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裡。
等善善跟著柳夫子到學監那,她剛擠進去,便聽一陣腳步聲急匆匆地趕過來,回頭去看,賀蘭舟,太子,祁昀,魯達等人全來了!
“善善!”
太子比所有人都快,他急切地上前一步,擋住了好友與先生的關切目光。小姑娘已經哭過一回,此時眼眶紅通通的,軟軟的臉頰濕漉漉的,整個人像是被眼淚泡過一回,看起來可憐極了。
他本已經準備回宮,卻在出學堂時聽人提到善善的名字,來的路上也已經聽說了來龍去脈。他自然相信善善不可能會做此事,此時看到小姑娘這幅模樣,更是心疼的不得了。
“太子殿下。”善善吸了吸鼻子,眼淚又快要掉下來。她已經聽了一路議論,心裡的委屈多得快要溢出來,此時哽咽著說:“我沒偷東西,我娘教過我的,我不會做小偷的,我,我沒拿喬明軒的玉佩。”
太子點頭:“孤信你。”
他的妹妹,怎麼能讓彆人欺負。
他看向學監:“此事可查清楚了?”
學監滿頭大汗。
不說玉佩價值不菲,青鬆學堂裡的學生個個出身不凡,兩邊他一個也得罪不得。喬明軒是國公府嫡子,身份尊貴,另一個溫善雖隻是普通商戶出身,如今卻連太子都站在她這一邊替她撐腰。
學監斟酌再三,謹慎開口:“這玉佩當真是在溫善書袋裡找到,她又的確趁人不注意回到過教舍,是有極大可能……”
學監的話還沒說話,就被文嘉和飛快打斷:“善善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她。”
“誰會陷害她?”祁晴立刻說:“她敢做,還不敢承認嗎?”
喬明軒也是個稚童,此時緊緊抓著自己失而複得的玉佩,問:“溫善為什麼要偷我的玉佩?”
善善小聲辯駁:“我沒偷。”
祁晴:“也許她就愛偷東西呢!以前我們丟的東西,說不定也是她丟了。”
在場的小朋友們互相看一眼。他們經常丟三落四,丟過的東西不知幾何,以前丟了就丟了,如今被祁晴一提,一股腦想起來好多來。
“我也丟過東西,我爹給我買的玩具,沒玩多久就不見了!”
“還有我,上回我好不容易寫好的功課,和書袋一起丟了,還被夫子罰了呢!”
“我也丟過一支發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