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開張這日。
善善今日特地打扮過,換了一身嫩黃色的衣裙,小揪揪上的珠花嬌俏可愛,她就隨娘親站在櫃台之後,頂著一張稚嫩可愛的笑臉,迎接每一個客人。
溫宜青忙的腳不沾地,隻能讓奶娘看她。
“善善,彆出鋪子,彆跟人亂跑,知道嗎?”
“我都記住了。”
溫家的脂粉鋪子在京城本就有名,今日重新開張,還有不少實惠,往來女客皆被門口夥計的招攬聲吸引來,還有不少熟客光顧,賓客盈門,絡繹不絕。
善善乖巧地坐在櫃台之後的板凳上,耳邊算珠撥動聲劈裡啪啦響個不停,她從櫃台後探出腦袋,眼睛亮晶晶地觀察這些客人。
除了女客,今日還有不少孩童光顧。
“溫善,我帶我娘來啦!”
“溫善,我把我兩個姐姐都帶來了!”
“溫善……”
便聽奶娘在一旁小聲地倒吸涼氣:“那不是侍郎夫人?”
“尚書千金?”
“連國公夫人也來了?!”
善善高高興興地和同學們打招呼,大方地拿出今日的點心——還是溫宜青為了哄她,讓人提前從寶芝齋預定,輕易買不到的——見著一個便遞一塊。
每個小朋友都心滿意足地嘗了點心,說了話,帶著滿身奶香,被家中的長輩與滿提的胭脂水粉一起牽走了。
上午最熱鬨的時段過後,臨近午間,鋪子裡的人才減少許多。
溫宜青總算能鬆一口氣,回來便見小姑娘在掰手指頭,在數自己發出去的請帖來了多少個。
她數完了,“娘,還有十八個。”
“……”溫宜青驚詫:“你究竟發了多少請帖?”
善善昂起腦袋,驕傲地說:“我給認得的人都發了!”
“太子哥哥說他不一定能出宮,娘,也可能是十七個。”
溫宜青:“……”
她張了張嘴巴,隻能無可奈何地戳了一下她的腦袋。
午膳是請食味樓送來的,善善大快朵頤,吃飽喝足後便開始犯困。奶娘哄她去後間午睡,她也不依,仍舊坐在屬於自己的板凳上,與自己邀請來的客人打招呼。
待沈雲歸來時,便見小姑娘腦袋一點一點,強撐著眼皮,睜著朦朧的睡眼看向眾人。
他莞爾,站到小孩兒跟前,善善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總算認出他:“沈叔叔?”
“善善,你坐在這兒乾什麼?”
“我幫我娘招呼客人呢。”善善揉了揉眼睛,有人與她說話,也清醒幾分:“沈叔叔,您怎麼來了?”
沈雲歸道:“你娘的鋪子重新開業,這麼大的事情,我當然是要來道賀了。”
他朝旁邊的溫宜青展顏一笑,懷中掏出一遝銀票放下:“你鋪子裡的東西,每樣都替我包上十份。”
溫宜青無奈把銀票推回去:“今日我很忙,你就彆來搗亂了。”
“怎麼是搗亂?”他挑了挑眉,道:“雖然沈某無家室,但往來人情不少,你這的胭脂滿京城出了名,送禮也是最合適不過的。”
溫宜青頭也不抬:“那就請你沈家的管事下回采買時再來。”
“……”
沈雲歸還想說點什麼,便聽身後腳步聲輕響,一個男聲隨之道:“溫姑娘,在下對脂粉並無了解,麻煩幫在下選幾樣。”
他眼皮一跳,轉身看去,就見來人一襲青色長衫,俊秀溫潤,溫文儒雅。可不就是某賀姓狀元?
沈雲歸臉色微變:“賀蘭舟?你怎麼來了?”
他既而想到什麼,手腕一抖,折扇展開,桃花眼笑得風流倜儻:“堂堂賀大人竟然親自光顧脂粉店?不知是哪家姑娘如此有幸,竟得賀大人垂憐。看來沈某很快就能聽到好消息了?”
賀蘭舟從懷中拿出一張請帖,裡麵筆跡稚嫩,他溫和應道:“我是受邀來的。”
沈雲歸:“……”
連溫宜青也低頭看去。
小姑娘雙手放在膝蓋,姿勢乖巧地坐在板凳上,見眾人看來,仰頭衝大家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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