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白龍馬,這是……”是皇上叔叔送給她的馬!
但善善不能說,娘親要是知道她偷偷去騎馬了,肯定會擔心。她的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改口道:“娘,我想要一匹馬。”
“馬?”
“娘,我想騎大馬,我可以養一匹馬嗎?”
溫宜青果然拒絕:“你還這麼小,還沒人家馬腿高,怎麼騎的了。若是一不小心摔下來斷了腿,到時候可是哭都來不及。”
善善被拒絕了也不失望。隔壁的皇上叔叔已經送了她一匹大馬,就養在隔壁,皇上叔叔還答應了她,說以後她想騎隨時可以去找他,這是不能告訴娘親的,善善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她抱著自己的風箏,興衝衝地要往外跑,溫宜青連忙把她拉住,將剛才飛到自己桌上的紙鳥遞給她。
善善看了一眼:“這不是我的呀。”
“不是你的?”
“石頭哥哥隻會折小青蛙,不會折小鳥。”
她的手一鬆,善善就樂嗬嗬地帶著風箏跑去找石頭炫耀去了。
留下溫宜青在原地愣神片刻,她低頭再看紙鳥,才發現它的翅膀邊緣還有一點墨漬,將紙鳥拆開,才發現這是一封書信。
筆跡眼熟,是那記人邀她在今夜在後門相見。
溫宜青:“……”
她如燙手一般,飛快地丟開了那封書信,又坐回到桌前,把賬本扯過來,心不在焉地撥弄起算盤。
可不知怎麼的,她總是忍不住往那邊瞟。
溫宜青用力咬下唇。
許久,她閉上眼,下定了決心,將麵前的東西胡亂推開,提起衣裙往外走。
丫鬟想跟上,也被她攔住,她提了一盞燈籠,先去看了一眼善善。小姑娘玩夠了,這會兒正與石頭坐在一起做功課,奶娘陪在旁邊,此時正腦袋一點一點的打瞌睡。她看了一眼,才低下頭,慢吞吞地往後門的方向走。
宅子裡的下人也歇了,越往後門走,人就越少,到後來,靜悄悄地隻有蟬鳴蛙叫。風吹過葳蕤草木,沙沙作響。
溫宜青打著燈籠推開門,果然見一道人影站在牆根。
邊諶開口:“是我。”
她心下鬆了一口氣。
借著微弱的燭光看去,那人身上夜露深重,不知在此處站了多久。她心中一跳,慌張地撇過頭,盯著牆上投下的長長的影子,把那封紙鳥的信遞過去。
“你有何事找我,還要這樣偷偷摸摸?連正門都走不得?”
邊諶說:“我本是想走正門,隻是我去你的鋪子找過你,夥計說你不在,沒有主人相邀,我也不知你何時在家,不敢貿然登門,如今夜已深,我若登門采訪更不合時宜,隻能出此下策。”
溫宜青:“……”
她將鬢邊的亂發彆到耳後,鎮定道:“是你來的不巧,來時我正好不在。你向來會討好善善,怎麼不讓她邀請你?”
邊諶苦笑:“不知為何,七夕之後,連善善也在躲我。”
“……”
溫宜青狼狽移開目光。
這段時日,連她自己也心事重重,無暇顧及小女兒的想法。
不知何處響起一聲貓叫,聲音淒厲,此起彼伏,她下意識打了個寒顫,頸後一片發麻。
她又很快回過神,抬眸看去,夜色裡,帝王循聲望向遠處,側身擋住了燈籠的微弱火光,此處偏僻隱秘,隻有他們二人,好像在行什麼見不得人之事,小心翼翼。
若說起此人身份,確實是該小心。又因此人身份,的確是見不得人。
夜風吹拂過,燈火搖曳,垂在身側的指尖蜷起,連腳趾頭都開始發麻。
“你今日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溫宜青小聲說。
“我來還東西。”
邊諶從懷裡拿出一張眼熟的孫悟空麵具,她想了好半天,是善善最寶貝的那張。
七夕那日,善善玩的累了,還沒到家便睡著,最後是被娘親抱回去的。剩下兩人分彆匆忙,連麵具也忘了還。
溫宜青:“……”
她很快想起在這張麵具之後發生的事情。一時間氣血上湧,臉頰耳朵都開始發熱,也不敢伸手去接,好在夜色深重,無人會發覺她的異樣。
她鎮定地道:“不過是一張麵具,不值幾文銀錢,連善善自己也不記得了,你托人送回來就好,何必自己大費周章送過來。”
邊諶“嗯”了一聲,“我還有一件心事。”
“什麼?”
“善善今日請我幫她找她的爹爹。”
“……”
他記聲音低沉:“她還說,她不想要親爹了,沈也好,賀也好,無論後爹是誰,她全聽你的。”
“……”溫宜青瞠目結舌。
皇帝垂下眼眸,高大的身形投下來一片長長的影子,將她籠罩其中。
他眼底晦暗不明:“那日你不曾拒絕,我想,我應當能為自己討個答案。”,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