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78 章(1 / 2)

善善最後還是沒有告成狀。

她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要說,好不容易等到學堂放課,牽著石頭興衝衝地衝回家,可家中空蕩蕩的,到處找不到娘親的蹤影。

一問才知道,溫宜青還在忙著鋪子裡的事務沒有回來。

善善也沒氣餒,熟練地去隔壁宅子找皇帝,可今日皇帝也不在。她跑了個空,又沒法去皇宮找人,隻能垂頭喪氣地回了家。

她去馬廄看自己的馬。

高源鬨事後,白馬先行被送回家,如今正在水槽邊低頭喝水。善善去廚房要了一籃子胡蘿卜,蹲在它旁邊,一根一根喂它。

她一邊喂,一邊輕輕撫摸著馬腹,白馬今日也受了一鞭,但如今已經看不出痕跡,仍舊是如天上雲朵般潔白漂亮。可那麼重一鞭子,打的石頭皮開肉綻,鮮血淋漓,怎麼會不疼呢?善善光想想,就替一人一馬心疼壞了。

似是察覺到她的憂愁,白馬低下頭,用濕漉漉的鼻子蹭她的臉頰,善善被蹭的咯咯笑,白馬再低頭拱她,要她坐到自己背上。

坐在馬背上散了一會兒步,柔柔的晚風拂過臉頰,所以不好的事情也被拋到了腦後。

善善從馬背上爬下來,又去撈掛在白馬脖子上的鈴鐺。

彩色長繩綴在潔白的馬胸,如雲端虹彩,金色的鈴鐺在手中叮當當的響。她翻到後頭,看到上麵刻的胖乎乎的小魚。

明明她已經在自己的馬上做了標記,可還是有人想要亂動她的東西。大抵是標記做的不夠明顯。

天黑了,溫宜青仍舊沒有回來,善善知道娘親忙,便與石頭兩個人一起用晚膳。家裡人少,她以前一個人用膳會覺得寂寞,現在有石頭陪著,就算娘親忙碌顧不上她,她的話也能與石頭說。

在餐桌上,善善說:“如果我給它掛一個牌子,上麵寫上我的名字,他們認得我,知道是我的馬,是不是就不會欺負它了?”

石頭低頭乾完一大碗飯,問她:“你的馬叫什麼名字?”

善善:“什麼?”

石頭慢吞吞說:“你給馬掛牌子,上麵不寫它的名字嗎?”

善善:“……”

她捧著碗,小臉呆呆的。

她這才想起來,總是馬兒馬兒的叫,自己的馬還沒有取過名字。

善善“哎呀”一聲,又發起愁來。

她不擅長取名字,發了半會兒呆,猶豫地看向今日也被打了一鞭的石頭:“……叫小石頭?”

“……”石頭說:“這是我的名字。”

善善歎氣:“那還是等我娘回來再取吧。”

晚膳後,她又等了許久。

沒等到溫宜青回來,反而是等到了沈雲歸。

娘親不在,善善便主動出來接待他:“沈叔叔,你怎麼來了?”

沈雲歸是來送珍寶齋分紅的,他拍了拍手中一遝銀票,問:“你娘不在家?她去哪了?”

“她不是在鋪子裡嗎?”

沈雲歸揚眉:“鋪子天黑關門,我方才來的時候路過,你們家鋪子連燈也沒點,裡麵的人早走光了。”

善善搖頭:“她可能去彆處忙了。”

見她說不出,想要找的人也不在,沈雲歸便隻能悻然放下銀票。他轉身往外走了兩步,想到什麼,又繞回來蹲到善善麵前。

“最近那人有來找過你娘嗎?”

“誰?”

“比如那位陳公子。”

那是皇上的化名,善善點頭:“他昨天就來了。”

沈雲歸:“……”

他咬牙切齒:“他來乾什麼?你娘就沒趕他走?”

“他送了我一匹馬。”善善遇著誰都想要炫耀自己的小馬,這會兒起了話頭,更是興高采烈地想拉他去後院馬廄看馬。

沈雲歸卻聽得麵色大變:“馬?他送你馬,你娘沒說什麼?”

“我娘同意了呀。”

他的麵色變了又變。

“你娘同意了?以前她什麼都不肯收,那陳公子送的,她就收了?”他凝重道:“你娘今日不在家,難道也是與那人出門去了?”

善善還是搖頭。

溫宜青與邊諶從未在她麵前露出什麼親密舉止,在她看來,皇上叔叔就與麵前的沈叔叔一樣,都是想做她的後爹爹,但看上去都沒什麼機會。

“對了,沈叔叔。”善善想起一事:“你知道哪兒可以做牌子嗎?我想要給我的馬做個牌子,以後彆人一瞧,都知道是我的馬了。”

“……”

沈雲歸睨了他一眼,施施然站起身。

他手執折扇,輕輕地敲了一下善善的腦袋,才道:“你若不計較成本,京城有一家鋪子手藝精湛,能將你說的馬牌做的最好,隻是生意緊俏,得排到明年去。”

善善當然想要最好的,但等不及到明年,麵上也露出失望。

沈雲歸又說:“不過也巧,我與那家鋪子的掌櫃有幾分交情,我幫你提一提,不出七日,馬牌就能到你的手中。”

善善喜不自勝:“真的嗎?!”

他勾起唇角,又很快收斂,折扇抵在唇邊咳了一聲,正色道:“隻是我也有條件,若那位陳公子再來你家,或是你娘出門去見他,你就讓人來知會我一聲,隻這個小忙,如何?”

善善哪有什麼不同意的,忙不迭應了下來。

沈雲歸便給她寫了那家鋪子的地址,她小心翼翼地收進了自己的小金魚錢袋裡。

夜裡,善善躺在床上,等娘親等得昏昏欲睡,夜深時,才聽到動靜。溫宜青放輕了動作,輕輕推門進來,拆下頭上的簪釵首飾。

她迷迷糊糊喊了一聲:“娘……”

還沒有等到回應,她就抵擋不了睡意,歪頭沉入了甜甜的睡夢裡。

……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溫宜青照舊日日晚歸,問便是她忙著開新鋪子。

善善沒有放在心上,晨間她還能見到娘親,隻是住在隔壁的皇上叔叔也忽然變得忙碌,隻有極少的時間會出現,往往善善與他說不了幾句話,就被他催著回家。

學業與白馬占據了她大部分精力,餘下時間也還有其他朋友,她的小腦袋裡裝不下太多事,隻是偶爾疑惑一會兒,很快又拋到腦後。

最近一些日子,她忙著與同班的小朋友一起打掃校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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