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隻的小型屍潮不到兩個小時就被全殲,葉舟帶著麵罩,惹得麵罩裡全是水霧,臉上的汗珠也不斷分泌出來,其他人也沒比他好到哪兒去。
在鐵絲網外,即便饑餓乾渴,也沒人敢脫下裝備取下麵罩。
誰知道植物和土地上有沒有喪屍留下的“蟲卵”或“病毒”?
隻有到基地旁的消毒室完全消毒後才能統一隔離。
喪屍沒到過的地方,就還是安全的。
“我好累……”葉舟覺得自己的胳膊都抬不起來了,喪屍在麵前的時候他不覺得累,喪屍都趴下了他才察覺到了疲憊。
陳舒也收槍跑下了山坡,幾人一看,現在已經十一點半了。
士兵們也準備轉頭回去。
這一隊士兵今天出來,之後要隔離三天——喪屍病毒現在的最長潛伏期其實隻有一天,但基地為了保險起見,唯恐病毒變異,所以強製要求了三天。
倒也沒人有怨言。
畢竟事關所有人和基地的安全,小心駛得萬年船。
一群人邁動著疲憊的步伐往回走,他們也能喝水,但必須用吸管,從麵罩下的小孔探進去,小孔裡有一層薄膜,會在吸管拿開後自動閉合。
呼吸還是得靠麵罩旁的小型淨化器。
葉舟喝了幾次水,最後嫌喝水太麻煩,索性不喝了。
在外麵也不能上廁所,他怕水喝太多,還沒走回去就憋不住。
原本以為一個早上不會累到哪裡去,結果葉舟出來一趟,比超市最忙的那兩天還累。
不止身體上的疲憊,還有精神上的,他們隨時都在觀察周圍,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要停下,精神高度緊繃,這不是身體勞累可以相比的。
回到基地外圍,走到消毒室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一點半了,所有人都又累又餓,但還是要排隊進消毒室。
葉舟和鄒鳴他們排在隊伍中間,葉舟累得有些站不穩,他捏了捏鄒鳴的手臂,很不見外地說:“我靠一靠,行嗎?”
鄒鳴平靜道:“行。”
葉舟靠在了鄒鳴的手臂上,他長舒了一口氣。
“我明天都有點不想出來了,太累了。”葉舟小聲嘀咕,不想讓士兵聽見。
還不等鄒鳴安慰,前麵的陳舒就轉過頭說:“老板,不能打退堂鼓,一鼓作氣,說不定這個位麵結束之後,你就真成神槍手了呢?”
陳舒:“有時候要逼一逼自己才行。”
葉舟:“……”
哎,他真不想逼自己,如果在原本的位麵,他根本就不會學什麼槍,騎馬射箭更是想都不想過,他隻想掙錢,他對掙錢愛得深沉。
很快輪到他們進消毒室,男左女右,陳舒去了右邊,葉舟和鄒鳴去了左邊。
雖然是消毒室,但基地的條件不足以讓每人一個單間。
他們要現把衣服換了——傳出去的衣服要被回收消毒,什麼也不穿的去衝水消毒。
一群男人赤誠相對,一點隱私都沒有。
從沒有進過公共澡堂的葉舟:“……”
雖然知道這麼說有點矯情,但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真的不能把內褲留著嗎?”葉舟取下麵罩後問鄒鳴。
他整個人都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頭發全濕,鼻尖也有汗珠,鬢角的汗水流下來,順著下巴彙集在一起,落到胸口。
鄒鳴慌亂的移開視線,有些狼狽地說:“應該不能。”
葉舟歎了口氣:“好吧,估計也沒人看我。”
說完他就走到一邊去換衣服。
消毒室也沒給他們準備毛巾圍腰,比起葉舟和鄒鳴,士兵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消毒過程,在葉舟糾結的時候,士兵都已經脫光了,排隊準備進小房間單獨消毒。
消毒後他們會從另外一條出口出去。
基地會給他們安排住處隔離。
脫完衣服的葉舟有些害羞,他扯了扯鄒鳴的胳膊:“你走前麵吧。”
鄒鳴:“……你之前在休息室不是很鎮定嗎?”
葉舟理直氣壯:“那時候隻有你啊,現在這麼多人,他們能跟你比嗎?”
好歹我們也在同個房間睡了那麼多天,還能有個什麼秘密?
不過說起來,葉舟發現自己好像確實從來沒有看過鄒鳴完全不穿衣服的樣子,哪怕洗完澡,鄒鳴出來的時候都會圍上浴巾或穿上乾淨內褲,反正從沒像他一樣毫不在乎。
葉舟下意識的朝下看了一眼。
鄒鳴察覺到葉舟的目光,表情有些尷尬的伸手擋了擋。
葉舟在心裡比了比,有些惆悵:“你是在哪兒鍛煉過嗎?”
鄒鳴迷茫的看了他一眼。
葉舟:“我這個才是正常的!你這個都算基因突變了!”
前麵的士兵聽見,也轉頭過來看熱鬨,不過鄒鳴已經擋住了,士兵“嘖”了一聲:“兄弟,有什麼好擋的,我給你看看我的?”
鄒鳴的嘴角抽了抽:“不用了,不想看。”
士兵:“……”
從沒見過這麼害羞的男人。
好在尷尬的情況沒有維持多久,畢竟他們不是真正的士兵,其他人也不會跟他們開太過分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