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不能行動的葉舟毫無顧忌的在家裡指使鄒鳴乾這乾那。
但看著鄒鳴健步如飛,他又覺得自己遭到了心理上的暴擊。
然而鄒鳴任勞任怨,哪怕是在掃地拖地,嘴角時不時都會勾起一抹笑,沒事做的時候更是看著葉舟都能笑出來。
葉舟躺在沙發上,看起來跟半身不遂似的,發現鄒鳴又衝著他以後,麵無表情地問:“彆笑了,臉都快笑僵了。”
然而鄒鳴卻沒有轉過頭,而是朝著葉舟走去,俯身抱住了他。
他輕吻葉舟的側臉,蜻蜓點水一般,沒有絲毫欲|望,隻有慢慢的眷戀。
“這一天對我來說等了太多年。”鄒鳴輕聲說。
他垂眸看著葉舟的雙眼,眼底是暈不開的深情。
葉舟撇了撇嘴,卻沒有把鄒鳴推開,而是輕輕拍了拍鄒鳴的背,聲音也溫柔了一些:“以後還有更多年呢。”
自認哄完了人,葉舟又說:“不能經常這麼來!我腰都快斷了。”
“尤其是……屁……嗯,臀部。”
“早上起來的時候我以為誰把我屁股從我身上砍了。”葉舟抱怨道,“我是肉做的!肉!不是鐵造的。”
鄒鳴抿了抿唇,他抬眸看了眼葉舟,葉舟竟然從中看出了幾分可憐,鄒鳴小聲說:“等太久了,沒忍住,以後不會了。”
葉舟伸手去揉鄒鳴的耳垂,神遊天外地說:“反正你說的話,你自己要記得。”
因為“受了傷”,葉舟這幾天都沒有離開家。
兩個新手,豬跑都沒觀摩過幾次就吃上了豬肉,準備工作沒有做全,全靠本能。
導致葉舟難得的“身嬌體弱”了起來。
葉舟不出去,鄒鳴也不出去。
他們雖然沒結婚,但提前過上了蜜月。
好在現在確實沒什麼需要葉舟操心的事,超市可以完全交給草兒和武岩。
除了陳舒每隔三天會過來一次以外,他幾乎不怎麼和超市聯係。
葉舟和鄒鳴享受蜜月,基地的居民們則享受著難得物資充足的好日子。
雖然非年非節,但現在基地裡的氛圍就和過年沒有區彆,幾乎人人都能吃到米飯和肉,整個基地和平的不可思議,連吵架鬥嘴都少了許多。
連“養老院”的老人們,都在鄒鳴的授意下改善了夥食。
年輕的女人背著背簍,凹陷的臉上卻帶著笑容,背簍很沉,她走一會兒就要停下來歇一歇,背簍上覆蓋著一層深色布,好叫路過的人看不清她到底買了些什麼。
雖說現在沒人敢在街上明搶,畢竟現在基地裡的人不管犯了什麼罪都是死刑起步,但總有膽子大的,會在看準目標後想辦法偷竊。
這裡又沒有監視攝像頭,“破案”全靠有沒有人看見,一般被偷了也隻能罵兩句,自認倒黴。
女人走了半個小時才走回自己家。
確定門關好之後,女人才放下背簍,她累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抱著背簍喘氣。
這個背簍裡裝著的她這些年來存下的“所有錢”。
她身體不好,鄒鳴還沒上位之前她就的身體就廢得差不多了,這些年全靠一口氣撐過來。
所以即便是工作,她也隻能乾最簡單的活,工資沒有彆人高。
但女人格外珍惜,所以工資全都存了下來,雖然每個月買完土豆後她就不剩多少了,可即便如此,她也不像其他人一樣拿錢當紙。
每當她覺得自己要撐不下去的時候,她就把錢拿出來,一張張的數。
這些錢成了她的寄托,她的精神支柱,它們在告訴她,她是有用的,一直都有用。
女人休息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她掀開背簍上的布,露出了裡麵滿滿的糧食。
她買了大米和臘肉香腸,除了這三樣,就是水和一些脫水後的蔬菜。
彆的她都沒要。
她聞著米香,實在沒忍住,直接抓了一把生米塞進嘴裡。
嚼著嚼著,她就落下了淚,雙手不斷的去擦,可眼淚一直在流。
家家戶戶今夜都是自家做飯,他們不用再吃土豆,人人都選擇了吃米飯或者麵條。
就在女人家隔壁,一個三口之家也要吃飯了。
“我記得老人說,很久以前……”年輕的丈夫坐在椅子上,他一邊剝著花生喂給妻子,一邊說,“所有人都吃得飽飯,就是沒有能力掙錢的,國家還有補助,起碼餓不死。”
妻子笑道:“那得是多久以前了?還有國家呢!”
丈夫有些向往:“有國家多好啊,起碼有人管,還有飯吃,不像現在……”
妻子瞪了他一眼:“老大現在挺好的,我們還有超市可以買東西。”
妻子歎了口氣:“還有那麼多基地裡的人連衣服都沒得穿,水也沒得喝,惜福吧。”
“媽媽媽媽!”五六歲的女孩頂著顆大腦袋從廚房裡跑出來,她四肢細得像木柴,似乎輕輕一折就會斷,似乎像是不停鳴叫的雛鳥,咬著手指問,“我們什麼時候吃飯?”
妻子:“還要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