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距離公公把他們趕回老家也才五六年的時間,他們怎麼這麼快就又起來了?我以前聽人說過,公公那一仗打得他們國內四分五裂,最少能換來咱們邊疆一二十年的安穩……”饒是蘇妗不懂朝廷政事,也覺得有些怪異,她擰了擰眉,猜測道,“莫非是有人在幫他們?”
越瑢低頭親了這聰明的姑娘一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和北狄打成了某種協議——聽說去年剛上位的北狄王,是個頗有手段之人。”
北狄也是大楚的外敵,不過這些年與大楚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沒有太多往來。如今看來,也是狼子野心,不容小視。
蘇妗聽出了其中的危險:“那他們這麼來勢洶洶的,咱們能打得過他們嗎?”
越瑢頓了一下,還是把下午他和自家破爹等人討論的結果告訴了她:“朝廷這幾年一直在休養生息,真要打,還是有勝算的,怕隻怕……”
“什麼?”
“朝中大臣多是主和派,他們認為打仗是勞民傷財之舉,最好是能不打就不打。當年爹領兵出征的時候,就有許多人反對,堅持要和談。在這方麵,先帝的腦子還是比較清楚的,所以沒聽他們的。可如今這位……”越瑢搖頭冷嘖,“難說。”
“我雖然不懂國家大事,可也曾聽我爹說過,這世上大多事都是你弱我進,我強我退的。西夏人狡猾貪婪,暴戾凶蠻,與他們和談,隻會助長他們的氣焰,即便能拖得了一時,也拖不了一世,早晚有一天他們會不滿足於現狀,繼續來犯的。”蘇妗歎了口氣,“希望宮裡那位不要在這種大事上犯糊塗。”
“嗯……”越瑢眸子微閃,沒有再說什麼。
這些事,如今的他就是想管,也管不了。
***
此後幾日,眾人情緒都不怎麼高。
越家世代為將,西陲又是他們耗費無數心血才保住的,沒有人比他們更珍惜來之不易的和平與安寧。
哪怕越瑢自幼在青雲山長大,從未親自參與到其中,可有些東西卻是刻在了越家後人的靈魂裡的。
不止是他,就連福生在聽說有壞人想要來搶他們的土地和財產,想要來殺他們的同胞之後,都氣得握緊了自己的木頭小槍,說自己要努力習武,打跑壞人。
然而事與願違,半個月後,京中傳來了消息:朝廷不願開戰,希望能與西夏和談。
而此時,西夏人已經徹底占領雲州及周邊十幾個小鎮村落了。
聽見這消息的一瞬間,越恕沒忍住,當場虎目怒睜地摔了手中的茶杯。越瑢也是臉色發黑,差點罵出聲來。
哪怕早就已經有心理準備,父子倆還是被豐順帝這波腦殘操作氣到了。
如今的西夏剛剛複起,就算有北狄支持,大楚也有這個能力擊退他們,可這時候要是退了,給了他們徹底複起的機會,往後再想除掉他們就難了!更彆說他們身後還有個虎視眈眈的北狄……
這簡直就是在作死!
“他們在京中吃得飽穿得暖,安享著富貴榮華,自是不知道邊境的百姓過得都是什麼樣的日子,”蕭扶也是冷笑了一聲說,“當然就算知道了,這些人的性命在他們眼裡,隻怕也是不值一提的。”
“我已再三在送往京城的折子上強調,西夏此番與北狄勾連,並不隻是小打小鬨,他們是存了心在試探咱們大楚的態度,如果這回咱們退了,他們一定會得寸進尺,絕不可能就此收手……”知州任敬也是頭疼不已,雖然越恕已經不再是鎮北王,但餘威猶在,他十分敬服他的為人,再加上越恕對西夏了解很深,因此時常跑來與他商量。
隻是再怎麼商量也沒用,聖旨已下,除非他們準備謀反,否則就不能違抗命令,自顧自出兵。
眾人一時都心煩不已,默默地在心裡把腦殘的豐順帝往死裡詛咒了一頓。
就在這時,葉風匆匆走了進來:“爺!據咱們派去雲州的探子回報,西夏答應和談了,不過獅子大開口地提出了許多和談條件,還要求皇帝擇一名公主下嫁和親!”,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