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過程都是消滅敵人,那不如乾一票大的。
她沿著山岩往上爬。
地勢十分險峻。
麥穗本身運動能力並不算強,最好的成績也隻有B+,攀岩屬實是困難。
到了一處特彆險峻的地方,一不留神,腳下踩空,隻剩下一雙手緊緊抓著頭頂的岩石。
她晃晃悠悠吊在那裡。
糟了。
她抿緊唇。
不遠處兩隻蟲獸聽見動靜,看了過來,很快發現了她這個大目標。
那雙翅膀宛如螳螂一般振動著,飛舞靠近。
麥穗手心起了一層汗。
她背上倒是背著火箭筒,但她不敢伸一隻手去夠背後的武器。
機甲師的體能劣勢此刻暴露得明明白白。
怎麼說?
要不要跳回原點,重新攀爬?
兩隻蟲獸越靠越近,眼看著就快舉起鉗子。
突然哢嚓一聲。
麥穗睜大眼睛。
腥臭味噴湧而出。
兩顆蟲頭直直掉了下來。
不遠處的單刀機甲不知何時遊弋了過來,動作利落漂亮。
解決了這兩隻蟲獸後,又轉身去與彆的敵人纏鬥在一起。
“……”
不能出聲,不能再引來蟲獸。
麥穗咬了咬牙,將所有力量都壓在手臂上,努力抬起身子。
好不容易爬上岩石頂,她覺得小臂上的肌肉都在痙攣,有種不受控製的虛軟。
她迅速修好信號器,聯通考場負責人的通訊儀。
“你好。”
“你好。”對方慢悠悠答複,愣了愣,突然反應過來,頓時急迫,“……喂?難道是西南賽區的學生?信號器修好了?”
“對。”
麥穗簡單回了一個字。
對方好像一下子激動了,傳來椅腳摩擦地板的尖銳聲音。
“怎麼樣?你們現在什麼情況?還有幾個人活著?”
“還有三個人活著,剩下大概50隻蟲獸。”
“你們再等下。”
負責人安撫道:“教官還有十分鐘就能趕到。”
這句話透露了一個關鍵信息。
賽場外隨時待命著許多教官,但這麼久也沒人前來支援,說明蟲獸等級遠遠超出了負責人的預期。
多半是B級了。
這樣一想,十分鐘足夠他們這群初中生死上千百次。
麥穗搖頭:“等不了了,把封鎖屏障打開。”
“什麼?”
“把封鎖屏障打開。”
麥穗重複。
“信號器被我修好了,你們可以聯絡其他學生,讓他們不要靠近西南賽區。”
“可是……”
“裡麵的蟲獸我們也能解決,我向你保證,打開屏障後,不會有一隻蟲獸逃出來。”
負責人一時沒說話。
小姑娘的聲音實在是過於稚嫩,缺乏讓人信服的分量。
麥穗堅定:“我向你保證。”
負責人:“……”
麥穗擲地有聲:“我拿我隊友的頭向你保證!”
這夠有分量了吧!
負責人:……
給我整不會了。
他掛機了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在與其他人商量。
再次回到通訊儀前,給了她確切答複。
“兩分鐘後我們會開啟屏障。不過,如果有蟲獸逃出,傷到其他學生,你們將會失去考試資格,並受到處罰。可以接受嗎?”
這樣的處理結果很正常。
畢竟他們是戰士。
戰士不能為了活命而罔顧他人。
麥穗:“可以。”
“好。我會替你通知其他兩人。請做好準備,離開賽場。”
負責人切斷通訊。
考試期間學生光腦都會強製關閉,僅可通過機甲內部通訊儀進行交流。
麥穗聽不見負責人對機甲的通信,但看見那兩副機甲齊齊一頓,估計是通知到了。
萬歲。
她剛覺欣慰,又猛地一愣。
對了。
不知道考官有沒有順便說一聲,她這邊是一個赤|裸|裸的人,需要機甲接應一下。
多半沒說。
因為麥穗看見她那個狗逼隊友卓玲一溜煙就奔去了門口,陣仗像極了中午去食堂搶飯的學生,連道尾氣都沒留下。
不遠處的單刀機甲也要離開,不過半路停了下來,似乎想起什麼,往上看了一眼。
片刻後,一道光影浮掠而過,機甲穩穩停在麥穗麵前。
嗯?
來不及反應,艙門打開,一隻屬於未成年男性的手臂伸出,抓住她衣領往上一提。
少年力氣很大,麥穗像小雞仔一樣被拎了進來。
這裡實在太小了。
本來就是僅供單人操作的機甲,更何況還是近戰單刀型。
為了能更加迅速精確地反映人體動作,這種類型的機甲比彆的類型窄小更多。
麥穗不得已緊緊貼在少年胸口,聽見腦袋上方“嘖”了一聲。
他一隻手按著她,一隻手操作麵板。
像是在不耐煩地抱怨蟲獸太礙事,又像是在煩躁自己沒打儘興。
麥穗抬起頭。
看見與她貼得極近的白皙纖細的脖頸,還有淩厲姣好的下頜線。
少年的心跳在耳邊不停躍動。
滾燙的胸膛處,有些微的香味傳來,像是酒釀小湯圓。
一束光穿破黑暗。
洞穴外的陽光即將舔上皮膚。
麥穗終於行動,找了個趁手的地方按住,努力在傾斜往上衝的機甲中將自己支棱起來。
少年愣了愣。
他未曾想過有朝一日會被人按著小腹,坐在身上。
他表情微妙。
麥穗已經打開艙門,探出半個身子,拎著火箭筒,眯起一隻眼。
咻——
長長的尾音洇著光,衝向黑色洞穴。
明亮迤邐,仿佛一束煙花。
兩秒之後。
轟!
狂風濃雲之中,一片火光猛地綻開!
作者有話要說:序哥:我超強!
穗穗:你是酒釀小湯圓味。
序哥:我超野!
穗穗:你是酒釀小湯圓味。
序哥:我超狂!
穗穗:你是酒釀小湯圓味。
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