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受了那麼大的驚嚇,這般不好吧?”
婁嬸子猶豫,“少爺你是看不見,秦姑娘那張臉慘白的喲,像是白牆一樣,我就怕若是我太凶了,讓她被嚇得更厲害,尋了短見咋辦!”
越說婁嬸子越怕,多俊的小姑娘,要是被她禍害的不想活了,那她這條命遲早要被老天爺拿去賠。
“讓你去你就去,哪有那麼多話。”
李伯擺了擺手,怕她惹怒了尤鶴憬。
“少爺要不然你去勸勸,你跟秦姑娘關係好,她不聽我的話,總不會不聽你話。”
婁嬸子拚命向李伯使眼色,越到這個時候她記得越清楚,要多給少爺跟秦姑娘製造相處的機會。
尤鶴憬麵上越來越冷硬,就在婁嬸覺得自己這趟灌藥非去不可時,尤鶴憬的腳終於動了動。
見狀,婁嬸立刻在前麵引路,提醒尤鶴憬晚玉屋子的方向。
聽著婁嬸囉嗦的話音,越靠近晚玉的屋子,尤鶴憬就越抗拒。
手碰到門上,尤鶴憬臉上浮現了明顯的不耐,想著在屋外要聽婁嬸囉嗦,自己還主動進晚玉的房間聽她囉嗦,真是沒個消停。
“秦姑娘,我家少爺來了。”
婁嬸提醒了床上的晚玉,出乎尤鶴憬的意料,那個平日裡見到他嘴巴不停的丫頭,並沒有開口回應。
“是不是又睡過去了……”婁嬸嘀咕著上前,見晚玉跟剛
() 剛一樣背著身體睜著眼,知道她是難受不想搭理人,不由軟聲安慰。
“秦姑娘,我家少爺來看你了,有他在沒人能欺負你。”
說完見晚玉不理,而尤鶴憬還在門口站著,明顯是進門後就沒移動過位置,不由心急地指揮尤鶴憬往前走,“少爺,你來勸勸秦姑娘,我去把藥拿去熱熱,這都涼了。”
尤鶴憬沒點頭,但婁嬸端藥出去後,他站了片刻就慢慢的往床邊走。
既然已經輸了賭約,他在遮眼上就沒有如往常一樣用嚴實不過的布料,而是換了透光性稍好,可以隱約看到大概環境的布條。
至於為什麼輸了還帶著多餘的遮眼布,他隻是覺得看不見更舒服,特彆是麵對晚玉的時候。
“秦阿露,你啞巴了?”
尤鶴憬看著床上那團模糊的人影,“我說過我不會再去湖邊,你還去做什麼。”
想到她出事的地方,尤鶴憬眉頭蹙起,除了是去找他,他想不到第二個緣由。
“你不是說我不去,就再也不與我做朋友,既然我已經兩日不去,你又還繼續去做什麼?”
那人分明是已經跟了她一段時日,知道因為發現他不在,就挑準了時機下手。
冷靜下來,他不是沒想過這一出是她刻意安排,畢竟她大可能是他哥派來的人,但想到濃鬱的血腥味,與她顫抖的呼吸,這一切若是她作假,那也隻能說她為任務太鞠躬儘瘁,太會演戲。
“說話!”
一直聽不到晚玉的回應,尤鶴憬忍著把她頭掰正的衝動,“你不過是被劃破了脖子,那人已經沒了命,既是如此你還有何不滿?”
回應尤鶴憬的是晚玉良久的沉默,就在他實在不願乾耗時間,準備走了的時候,耳畔漸漸響起了抽泣的哭聲。
他甚至能聽出她的哭是咬住了嘴唇,所以呼吸才那麼顫抖壓抑。
“你哭什麼……”
尤鶴憬腳步往床邊移了移,他身上沒帕子,也不知道能給她個什麼東西能讓她不哭。
“我不是說了,他已經死了,死之前我砍了他的每一根手指……”
說著,感覺晚玉的哭聲變大,似乎夾雜了驚恐,尤鶴憬停住了嘴。
“你脖子會好的,你隻要喝藥過一陣子就好。”進了屋子說了那麼多句話,尤鶴憬終於說了一句算是軟話的話。
晚玉含淚想轉身看尤鶴憬,但轉了一半,她又躺回了原位,像是害怕與難受讓她不想麵對任何人。
確定被褥的摩擦能尤鶴憬知道她剛剛做了什麼動作,晚玉咬唇的動作沒那麼狠了,隻是時不時抽泣一下,讓屋裡的活物知道她還在掉眼淚。
尤鶴憬不止聽到了動靜,而且還模糊地看到了人影的顫抖,抿了抿唇:“沒事了。”
聞言,晚玉抽泣顫抖的更厲害。
尤鶴憬垂著的手動了動,半晌放在她的背上,隔著被子拍了拍她。
“哭有何用,你平日那麼會說,那人色膽包天,卻膽小如鼠,你怎麼不用言語嚇退那人。”
聽到尤鶴憬軟話說不了兩句又開始嘴賤,晚玉轉身抓住他的手,一口狠狠地咬在了他手掌上。
目光觸到他臉上換了一條月白色銀紋眼帶,她牙齒更加用力。
就像是恨不得從他身上撕下一塊皮肉。
而尤鶴憬就像是沒有疼感一樣,除了剛開始手掌碰觸到晚玉濡濕的臉肉,手下意識往回抽了一下,之後就安安靜靜地任由晚玉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