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2 / 2)

獻媚 棠眠 6759 字 9個月前

“我去看你練武。”

晚玉掃過他略汗的額頭,本以為他蒙著眼沒事做,應該會早睡晚起,但看樣子她醒來之前他已經開始晨練。

“隨你。”

尤鶴憬說完就往外走,見晚玉穿上鞋就迅速跟了上來,他心中鬆了口氣,雖然知道她不可能不穿衣裳與他說話,但站在她麵前他模糊的視線忍不住幾次飄開。

如今確定了她身上的確有衣服,他的視線在自在多了。

“你穿得是什麼色的衣裳?”

走在路上尤鶴憬問了句。

沒想到尤鶴憬會關心她的穿著,晚玉眨了眨眼,“藕荷色……我今兒梳的是雙螺髻,配的是珍珠釵環,因為有傷我沒怎麼打扮,怕讓人覺得我醜人多作怪。”

尤鶴憬沒想到他就是問了一句,晚玉能回答那麼多。

聽到她哀怨地說什麼醜人,他想過耳不聞,但曉得他不搭理她又要發癲,隻能開口:“你傷的是脖子又不是臉,再者大夫不是說了傷疤會消。”

“那麼深的傷口,怕是大夫在安慰我。”

說著,晚玉不是做戲,而是真擔憂地摸了摸脖子,大夫給她配的藥不錯,疼感近乎於無,但再不疼感覺到脖子上有個傷口,她心理上還是會覺得難受。

她可不打算賴著尤鶴憬一輩子,她積累完了她想要的東西,遲早換彆人薅羊毛,所以有一條永遠消不下去的疤痕太劃不來。

“尤鶴憬你還沒見過我,我就要變醜了。”

晚玉唉聲歎氣,脖子上如果真留下一條疤,她說不定會因此性格變得扭曲,不再那麼善良可愛。

聽出晚玉的語氣不像是平時玩笑的感覺,而是真的低落,尤鶴憬皺了皺眉:“這大夫有幾分本事,若是會留疤他會直說,你聽他的話勤塗傷藥就是。”

“我流了那麼多血,真的不會留疤?”

聽到血尤鶴憬想起之前眼前模糊的血腥,按晚玉的傷口大小,血流的並不多,但因為他那時眼睛都是水霧,入目就隻剩慘白與血紅。

哪怕晚玉的氣息尚在,他依然有種這個人已經死了的驚慌。

“不會。”

尤鶴憬覺著留了也沒事,他身上也有不少舊傷傷疤,但他從未為此沮喪過,但出口還是選擇了安慰,“練完拳我與你一同吃早膳。”

知道這是尤鶴憬現階段為了哄她最大的讓步,晚玉放下了覆在傷口上的手:“阿憬你真好。”

聽到她恢複了往常親昵的稱呼,尤鶴憬原本沒反應,但走了幾步後,還是輕輕應了一聲。

尤鶴憬這一練就是大半個時辰,等到兩人一起吃完早膳,按著習慣尤鶴憬會在近處走走,不過宅子裡多了一個人,今日就不同往常。

在晚玉的要求下,他們倆在宅子裡繞了兩圈,之後就去了書房。

尤鶴憬本來想著晚玉脖上有傷,不必再給他讀書,但到了書房晚玉本身也沒念書的打算,給他搬了張椅子讓他坐在書桌旁邊陪她,就專心地開始握筆畫畫。

不同於往日完全看不見的狀況,他現在仍然看不清晚玉在畫什麼,但能看到她她的動作,並且能從她的動作感覺到她的專注和認真。

無趣倒不無趣。

隻是她身上的衣裳不知道怎麼回事,是尺寸花紋的問題,還是顏色有異?

反正他的視線他未察覺就會順著她的手臂向上延伸,等到他意識到自己在看她胸前凸出去的曲線的時候,通常已經過了一會了。

尤鶴憬:“……”

他這眼睛是蒙壞了還是如何。

光看不該看的位置。

兩次視線不聽話後,尤鶴憬生出了想走的念頭,但轉念想到晚玉並未察覺,說不定隻是他多想,朦朧的視野裡隻有不同色塊沉澱成一團,隔著布晚玉就是個長了頭發的白土豆,他看到的說不定是其他物品的乾擾,不是什麼女人曲線。

他自個清楚他並不好色。

晚玉專注的時候,對於周邊的一切都是屏蔽的狀態,所以畫完畫,抬頭見尤鶴憬唇角緊抿,一臉嚴肅,隻覺得他是等膩了。

“都快兩個時辰了,我竟然畫了那麼久。”晚玉擱了畫筆,愧疚地朝尤鶴憬道,“阿憬,你出去散步吧,我害怕就不去了。”

“害怕什麼?”

尤鶴憬見她畫完,走得速度有些迫不及待,聽到她害怕又不得不止住了步子,“不會再有那樣的事了。”

晚玉勉強地笑了笑,送著尤鶴憬出門。

“阿憬,路上小心。”

晚玉倚在門口,目送尤鶴憬出門。

看著朦朧的人影,尤鶴憬曉得她是被曾大富嚇得不輕,連大門也不敢踏出,不由緊了緊眉,可惜曾大富殺得太快,不知他還有沒有其他家人能到晚玉麵前賠禮認錯。

或是她在這裡有沒有相熟認識的姑娘,能勸慰她幾句,免得她一早醒來就被噩夢嚇得落淚。

想著,尤鶴憬走到岔路時停住了步子,叫出了跟在他身後的侍衛。

賭約已輸,那是不是該問清晚玉到底是從何而來,又所圖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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