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鵬帶著五隻梭子蟹回家,才換上拖鞋就迫不及待奔向廚房。
雖說從碼頭回到家路上也有一段距離,但這段距離並沒有讓梭子蟹的狀態發生什麼變化,依然非常鮮活,把梭子蟹都倒進水池子裡的時候它們還有力氣往外爬。
趙飛鵬當然不會給這些梭子蟹逃脫的機會,他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麵對張牙舞爪的梭子蟹就毫無辦法了,或許有些膽子小的壯漢也會對活著的時候還生猛的螃蟹心裡發怵,不過他可是會下廚的,殺過魚剁過雞,處理五隻梭子蟹那是輕輕鬆鬆。
他先是把梭子蟹都按住,用比較尖頭的筷子從蟹嘴的位置捅進去,給幾隻梭子蟹都進行了物理超度,而後對準蟹蓋手上一用力,輕輕鬆鬆就把蟹蓋掀開了來,蟹蓋裡的東西可把他給驚呆了——
滿滿的蟹膏和蟹黃,這隻梭子蟹是母蟹,紅彤彤的蟹膏和黃燦燦的蟹黃滿滿當當地擠在一塊,簡簡單單就能勾起食欲,有那麼一瞬間趙飛鵬都想放棄做肉蟹煲,乾脆直接做成生醃梭子蟹得了。
隻是趙飛鵬等不及梭子蟹醃入味了,做成肉蟹煲或許吃進嘴裡還更快些。
剩餘的四隻梭子蟹都被趙飛鵬一一掀開了蟹蓋,賣海鮮的老板沒有騙他,雖然現在還不是吃螃蟹的季節,但每隻梭子蟹都是個個滿膏滿黃,性價比超高。
五隻梭子蟹全部洗洗刷刷乾淨,去掉蟹腮蟹胃蟹心,留下帶了不少蟹膏蟹黃的蟹蓋,接著把連著蟹腿的蟹身剁成兩半,梭子蟹就算基本處理完畢了。
然後趙飛鵬再把事先買好的雞爪都拿出來處理,指甲剪掉,雞爪砍半,最後再準備些土豆、玉米,食材準備就緒,一切隻剩開火下鍋。
給蟹身橫切麵裹上薄薄一層澱粉,放入油鍋裡煎炸定型一下,再放進已經咕嘟咕嘟起來的雞爪煲中,讓這些美味靜靜地燜煮一會兒,叫食材本身的鮮美味道徹底被激發出來又相互交融。
一番忙活過後,趙飛鵬總算可以把他心心念念的肉蟹煲端上桌,剛一掀開鍋蓋,撲鼻而來的就是一股濃鬱到極點的鮮香味,什麼大料、調味料的香味都完全抵擋不住梭子蟹那濃烈的鮮味,他不大的單間裡頓時就飄滿了這股誘人的鮮香。
趙飛鵬做肉蟹煲的過程中可是一忍再忍才忍住了偷吃的欲.望,直到肉蟹煲最終上桌才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了,雖然滿滿一大鍋的肉蟹煲裡雞爪不少,但他壓根就看都沒看那些雞爪一眼,筷子都沒用,直接用手捏著蟹腿就把一半蟹身給拎出來送進了嘴裡。
無論蟹殼有多堅硬,眼下在一個饞螃蟹饞了一晚上的“餓死鬼”麵前,哪怕是蟹殼也都是給螃蟹的美味增光添彩的一環,上下牙齒一合,隻聽得哢嚓的清脆一聲,蟹膏蟹黃的濃香就混合著蟹肉的鮮甜一塊進到嘴裡,所有的調味料全都淪為這口蟹香的陪襯。
這一口滿滿蟹膏蟹黃蟹肉的美味一下子就擊中了趙飛鵬的心,明明美妙的口感和味道隻會在味覺上體現,明明隻有舌頭和牙齒能夠體驗到這樣的美味,可實際的情況卻是連他的心、他的大腦,乃至他全身的感官都體會到了這隻梭子蟹帶來的幸福感受。
他願稱這口美味為他生命中的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