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怨毒的聲音劃破長街的喧囂,瞬間引來不少人側目。
短暫的死寂後,有人認出了她來。
“那不是葉詩嫻嗎?她這是在做什麼?”
“聽她好像在說什麼她母親……對了!我聽說她娘昨兒半夜上吊自殺了!”
“真的?!可她不去忙她母親的後事,來這做什麼?”
“你沒看那是葉家的馬車?裡麵那位,可就是葉二小姐!”
眾人議論紛紛,看著眼前的景象漸漸生出疑竇。
“這……莫非,葉詩嫻母親的死,和葉初棠有關係?”
誰都知道這兩家先前決裂,鬨得十分難看,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如今竟是鬨出了人命來!
這可不好收拾了!
葉初棠對周圍的各色目光視若罔聞,看到葉詩嫻的那瞬間,她就知道來者不善,先前聽說高氏自縊之後便生出的不安,此時也終於得到了答案。
——高氏之死有貓膩,就是衝她來的!
葉初棠眉頭微皺,凝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葉詩嫻滿是怨恨地盯著她:“若非你欺人太甚,我娘親又何至於不堪受辱,自縊身亡!”
她驟然抬手,指著葉初棠,尖聲喝問:“你害得我們一家妻離子散不成,還非要我們家破人亡,你才滿意嗎!”
話音落下,滾燙的眼淚便簌簌落下,讓人瞧著,倒覺得可憐更多些。
當下便有人回想起了之前的事,低聲道:“我想起來了,半個月之前,高氏的確曾經被葉初棠當眾羞辱過,當時葉初棠剛巧回京,在雲來酒肆門前,可是待高氏好生不客氣,最後還讓人把她拖走了——”
有人聽不下去,忍不住道:“那分明是高氏先去人家的店前鬨事兒啊!怎麼能說是人家故意羞辱?再說,後來把高氏帶走的,是慕容曄的小廝,關人家葉二小姐什麼事兒?”
先前說話之人心虛了一瞬,又改口道:“誰是誰非,咱們這些外人哪裡清楚?但不管怎麼說,現在高氏死了!這可是鬨出了人命嘍!”
葉初棠眼眸微眯:
“二嬸去了的消息,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正打算登門問詢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卻在這裡阻攔,說是我害了她?我倒是想問問,這與我和乾?”
葉詩嫻氣極反笑:“你竟還好意思問出這話來?你明知道我娘親受了打擊,精神不濟,還偏偏要在眾人麵前言語刺激,不就是要把她逼上絕路嗎!?”
葉恒流放,葉明澤橫死,就剩下一個高氏與她相依為命,如今居然還鬨出了這樣的事兒,換做任何人,隻怕都難以承受。
不少人看向葉詩嫻的目光已經帶上了憐憫與同情,而對葉初棠,卻是生出了反感。
——到底是骨子裡流著同樣的血的親人,何必將人逼到這般絕境,趕儘殺絕!
葉初棠神色未動。
葉詩嫻敢來當眾鬨,把臟水潑到她身上,必定是做好了準備。
果然,下一刻,葉詩嫻便從袖中掏出了一張血跡斑斑的絹帛。
“這是我娘親死前寫下的血書,字字句句,清清楚楚!就是你葉初棠將她逼上死路!”
葉詩嫻舉著那份血書,滿臉淚痕,淒怨出聲,
“葉初棠!你敢做,卻不敢認麼!”
這份血書一出,現場瞬間嘩然!
高氏竟留下了這樣的指控!
那葉初棠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葉初棠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