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沛越想越氣,走出幾步,又猛然停了下來。
“老二呢?他又滾去哪兒瀟灑了!?”
……
“阿嚏——!”
謝安白猛地打了個噴嚏。
“這又是誰在念叨本少爺呢?”
他十分怨念:“確是許久沒去春風樓了,讓姑娘們獨守空閨,是我的錯……這消失許久,她們肯定都不記得本少爺了!”
沈延川頭也沒抬:“往好了想,許是忠勇侯在尋你呢。”
謝安白:“……”
他神色複雜地看向沈延川:“我腦子到底是有多大的坑,居然和你這種人做朋友?”
沈延川終於放下筆,抬眸:“你要想現在斷交,我也能成全你。”
謝安白:“……”
人有時候不得不學會認命,否則真的容易想不開。
他斜斜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哼了一聲。
“你想如何便如何?本少爺豈不是一點麵子都沒有了?”
沈延川挑了挑眉。
以謝安白的脾氣,通常說到這一句的時候就該走了,可今天他卻沒動。
這是打定主意……不想回忠勇侯府了?
“今日朝局雖亂,忠勇侯卻牽涉不多,估計不會受到太大影響。你在擔心什麼?”
謝安白一頓,玩世不恭的神色漸漸消退。
片刻,他才斂神,不慎在意地擺擺手。
“懶得回去。想也知道那位金枝玉葉要鬨一場,吵得耳朵疼。”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他那一瞬的神情變化還是被沈延川捕捉到了。
沈延川鳳眸微微眯起。
謝安白一直不怎麼喜歡他那位大嫂,但今天這反應,還是有些不對……
“你發現了什麼?”
謝安白裝作不知:“嗯?”
沈延川的目光不動聲色從他臉上掠過,謝安白捏著骨扇的手早已因為緊張而收緊,指節略略發白。
短暫的靜默。
沈延川靜靜看著他。
“謝安鈞也和這件事有牽連。”
他不是詢問,而是肯定的陳述。
謝安白的心驟然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高高拋起,又迅速墜下。
良久,他才像是終於泄了勁一般,長長吐出一口氣。
“什麼事兒都瞞不過你。”
沈延川神色未變,反道:“你今天突然來這,本也沒想瞞著,不是嗎?”
謝安白緊緊閉上了嘴,沒否認。
他與沈延川是多年好友,一個眼神便能知道對方心中所想。
特地選在這個時間來,他的確是有自己的心思的。
好一會兒,謝安白才緩緩開口:
“蕭成煊屢次暗殺於你,這個恩怨不可調和,任何牽涉到這件事的人也都絕不無辜,我沒什麼好說的,我今天來,隻想來同你講一句:無論謝安鈞做了什麼,都和老頭子無關。”
沈延川安靜片刻,淡淡一笑。
“我知道。”
謝安白聽得他這一聲,猛地意識到了什麼,震驚抬頭。
“你——你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