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上萬的災民性命,他竟如此兒戲!?”
那可是救災的糧倉!
徐傑就這麼一把火燒了!
“他為何要這樣做?這對他到底有什麼好處?他——”
謝安白突然頓住。
能讓徐傑不惜代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自然是因為有利可圖。
亦或是……比起玩忽職守的罪名,燒了糧倉對他而言有著更重要的意義。
謝安白心裡隱隱浮現一個猜測。
“難道……是糧倉有問題?”
沈延川也沒打算瞞他,點了點頭,平靜道:
“救濟昌州的官倉,是空的。”
“什麼!?”
謝安白不可置信地直起身來,簡直以為自己聽錯。
“空的!?怎麼可能!那可是官倉!裡麵儲藏了上萬石糧食!怎麼會是空的?如果是空的,那、那些糧食又去了哪兒?”
沈延川靜靜看著他。
謝安白緩緩睜大了眼睛。
“……你是說,蕭成煊……”
他猛地頓住。
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可他心頭仍然滿是震驚。
蕭成煊為謀兵權,先是試圖拉攏霍俞成,後又欲聯手沈延川,可惜都失敗了。
這種情況下,他還囤糧!?
謝安白張了張嘴,最終卻隻喃喃吐出一句:
“……他真是瘋了!”
謝安白搓了一把臉,卻怎麼也想不通。
“他何必如此?”
雖然蕭成祁近年來聲望漸起,可到底根基薄弱,蕭成煊竟做到這般地步?
人一旦貪婪,果然會陷入欲望的深淵,失去一切的理智。
謝安白來回踱步,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遲疑著問道:
“那、這些……你之前可是全都稟報上去了?”
從昌州回來後,沈延川便直接進了宮。
他既查到了這些,按理說,應該也都呈遞給了上麵那位。
沈延川沒說話,隻飲了一杯茶。
謝安白卻已經明白過來,不可思議:“……陛下竟縱容他至此?”
難怪!
難怪沈延川選擇以身入局,也要將蕭成煊拉下來!
要不是他當朝告發,那位隻怕還想繼續睜隻眼閉隻眼,縱容蕭成煊!
可這樣的話,那——
“你就這麼把蕭成煊搞下來了,陛下心中,怕是對你也……”
謝安白突然擔憂起來。
沈延川的確也頗受陛下偏寵和看重,但再怎麼說,一個外人,如何能與自己的親兒子相提並論?
沈延川來了這麼一手,必定會令穆武帝心存芥蒂。
謝安白思慮良久,才試探著問道:
“你這麼做,應該不隻是為了你自己吧?”
這一連串的案子錯綜複雜,上上下下不知要牽連多少人。
但謝安白清楚,這裡麵有一位,極其重要。
——葉錚。
又或者,該說是……
葉初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