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口氣,壓下心頭波瀾,將藥方補全。
看著終於完成的藥方,葉初棠斂神,若有所思。穆武帝有心疾的消息勢必不能傳出去,否則群臣立刻就會上書,勸諫立儲。
到時候,隻怕又是群魔亂舞。
明麵上的幾方爭端也就罷了,最危險的是,看似平靜的水麵之下潛藏的暗流。
葉初棠眯了眯眼,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疑問。
——狩獵場的南胡刀客,究竟是誰派來的?
……
定北侯府。
沈延川獨坐,身前擺了一副殘棋。
“你的意思是,那群人還是沒招?”
清越低沉的嗓音在這清寒的夜裡,如玉石相擊。
連舟單膝跪地,搖了搖頭:“都是硬骨頭。聽說刑部和大理寺的審問好受手都上了,還是沒能問出什麼來。”
沈延川對比其實並不意外。
“千裡挑一出來的,自然沒那麼好對付。”
連舟道:“徐大人的意思是……不知您能否再幫一次忙?”
沈延川停下動作,微微偏頭:“哦?”
連舟解釋道:“那些南胡蠻子死活不肯開口,和當初的徐傑一樣。徐大人許是覺得,您能讓徐傑如實交代,那……”
無人知曉,徐傑的那份證詞,是沈延川親手交給徐鳳池的。
徐鳳池其實也很好奇他到底是怎麼讓徐傑開的口,隻是不好問。
如今,難題又來了,他第一個想到的,還是沈延川。
“事關重大,您看……”
砰。
修長白皙的指節微微一鬆,一枚黑色棋子便落回了棋罐,發出清脆的聲響。
沈延川淡聲道:
“既然審不出,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