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成煊急急問道:“抓到了?人在何處?”
連舟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恭敬道:“雲成他們已經將人控製,隻等主子發落。”
蕭成煊看他的確是一人前來,身後並未跟著其他人,更不知道抓住的是誰,一顆心懸起。
“發落?人沒死嗎?!”
那些可都是他花費了大量心血培養的死士!
就算被抓了,也不該——
連舟臉上露出一絲詫異。
“齊王殿下怎麼會這麼問?”
蕭成煊心裡一沉,暗叫不好。
他勉強道:“這個……本王也隻是猜測,敢在這裡偷襲世子的人,必定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而來,行動失敗,這些人知道自己不會有好下場,會自己了結也說不定。”
沈延川淡淡道:“齊王殿下對這些倒是十分了解。”
蕭成煊更是尷尬。
他總覺得沈延川似乎話裡有話。
連舟笑道:“齊王殿下料事如神,那刺客的確是死士,不過那人準備自絕的時候,動作慢了一茬,留了一條命。”
蕭成煊眼瞳驟縮,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
他袖中的手緊攥成拳,花了極大的力氣才控製住自己的表情。
“哦?那還不儘快將人帶來,好好審問!”
他似乎惱怒至極,
“本王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的膽子!”
連舟猶豫片刻,有些為難地道:“這……暫時怕是不可。當時為了攔那死士,我們的人直接出手,一劍刺入了他的左胸,現在他昏死過去,尚未清醒。”
那麼自然也是無法審問的。
蕭成煊喉嚨發乾,怎麼都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沈延川道:“務必把人看好,等人醒了,再問不遲。”
連舟抱拳:“是!”
蕭成煊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了。
要是人死了也就罷了,萬一救回來了,那——
“繼續搜。”沈延川音調平靜,卻如淬了冰雪,帶著徹骨的寒意,“掘地三尺,就算是屍首,也完完整整帶過來!”
連舟恭聲:“是!”
沈延川這才又看向蕭成煊,容色和緩幾分。
“今日已晚,齊王殿下諸事繁忙,就不多耽擱您了。”
蕭成煊臉上的表情幾乎快要繃不住:“無礙。此次若非是本王約你前來,或許也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本王心中也是十分歉疚。這次若是不查出真凶,本王恐難心安……”
“那些人是衝我來的,倒是我牽連了齊王殿下。不過,還請殿下放心,此次我必會將幕後之人揪出,到時,一定將喜訊告知殿下。”
蕭成煊脊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他下意識抬頭,卻隻見身前的男人眼眸深邃,不可探知。
就在這時,又有人來報。
“殿下!儲院正來了!”
蕭成煊聽到這名字,頓時愣住:“儲其遠?他怎麼來了?”
正說著,就見一道略微佝僂的身影映入眼簾。
那人頭發花白,身著灰袍,看起來六十左右,手裡提著藥箱,正一步步顫顫巍巍走來。
似乎是聽到了蕭成煊的話,那老者微微躬身行禮,應聲:“微臣是受長公主之命,特地前來。隻是路途泥濘難行,來得晚了,還望世子見諒。”
儲其遠是太醫院院正,性格清高孤傲,但因有著一手好醫術,穩坐這位置多年,德高望重。
一般人還真請不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