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葉初棠把你趕出來了!?”
葉恒重重將手中的茶杯砸落,驚怒交加,
“她膽子真是越發大了!”
方旭然雙手抱拳,神色憤慨。
“誰說不是呢?怎麼說這幾年來,也一直是您在操心茶莊的生意,她今天居然直接過來對賬,各種挑釁找茬,還把我趕了出去,分明就是衝著您來的啊!”
他是葉恒任命的掌櫃,是個人都能猜到他心裡肯定是向著葉恒的。
葉初棠來這麼一出,擺明了就是想獨斷專權!
葉恒心裡煩躁,忍不住訓斥道:“你也是!她激了一句,你就直接跳坑,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要不是方旭然自己主動開這個口,估計葉初棠還不好辦。
結果——
方旭然神色尷尬,也是十分後悔。
“是、是我考慮不周了。我看她不過十七八歲,對這生意上的事兒肯定一竅不通,沒想到居然真被她挑出了問題,更沒想到她折騰這麼一圈,就是把那茶莊徹底收回啊!”
離開茶莊之後方旭然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可惜為時已晚。
葉詩嫻坐在一旁,聞言唇角掀起冷笑,不鹹不淡道:“方掌櫃,您是有些草率了。您也不想想,我這位堂姐在外麵流亡了幾年,最後卻能安然歸京,當然是有幾分本事的。您此番是被她擺了一道啊。”
方旭然臉色紅白交錯。
“那、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掌櫃的位置他坐著可滋潤得很,要是真沒了,那他以後可怎麼辦?
葉恒沉著臉想了好一會兒,忽然問道:“你走之後,他們就一直留在茶莊了?”
方旭然有些為難,壓低了聲音:“這……小的也不知了……”
這會兒再派人過去也沒什麼用了,葉初棠手裡有房契地契,方旭然也是當眾自己離開的,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挑不出葉初棠的錯。
更麻煩的是……
“你說,她看得懂那賬本?”葉恒擰眉。
方旭然心中不服,還帶著對葉初棠的怨懟,此時提起也是語氣惡劣。
“她一個閨中女子,怎麼可能看得懂茶莊的賬本?我看她也就是因為碰巧遇到那茶商,才對此了解一二。不過那些都是麵上的東西,其他的,她肯定不懂!”
葉恒聽著這話也有道理,稍稍放心了些。
但這段時間他在葉初棠手裡吃過不少虧,不敢再像以前一樣小看於她,沉思片刻,便又問道:“除了茶莊,其他店鋪呢?”
方旭然一愣。
“難不成,她還有本事把這些鋪子的麻煩全都找一遍?”
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這些店的生意各不相同,葉初棠能查個一兩家就算不錯了。
葉詩嫻輕嗤:“就算她沒那個本事,單單是今天茶莊這一出,也夠她出風頭的了。之前還傳言她從山崖上摔了下來,受了極重的傷,我看她身子倒是好得很,這才回來沒兩天,就開始折騰了。”
“罷了,晾她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且先不管她。”
葉恒將那些賬本給出去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心中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