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侯爺能從一個小小的隊官,短短幾年時間便晉升為定遠侯,你以為憑借著的是什麼?還不是一樁樁一件件的卓功勞?
其實在我看來,憑著這些年侯爺為朝廷立下的功勞,彆說侯爺了,便是國公也大可封得。”“嗯,這個沒錯。”
謝有元點點頭,彆人不知道,他們這兩個一直跟在賈瑜身邊的人還不清楚麼?
無論是初出茅廬時的二龍山剿匪,還是剿滅金沙幫弄到的上百萬兩白銀,抄了揚州八大鹽商的五千多萬兩白銀,還是千鈞一發時,率領一萬虎賁將士主動迎擊脫脫不的十萬蒙古大軍。
旁人哪怕能立下一件那都是能吹一輩子,但這些事情全都是賈瑜短短三年之內做下來的,若是緩過開國時期,就憑這些功勞,封個異姓王都不為過,現在封個侯爵已經是輕了。
“但也正因為如此,侯爺也引來了那些子文官的嫉恨。
這些年侯爺之所以擺出一副跟文官勢不兩立的架勢,就是為了安撫今上的心。
而侯爺之所以沒有對韃子窮追猛打,那也是為了防止將韃子剿滅後,朝廷再也沒有來自遼東的威脅後會發生什麼事?”
“當然是狡兔死走狗烹啦?”謝有元脫口而出,隨後趕緊捂住了自己嘴巴。
“總算沒有無可救藥!”伍雲春淡淡點了點頭,隨後拿起一塊肉啃了起來,一邊啃一邊含糊不清道。
“不過這事也隻是我自己的猜測而已,至於侯爺是如何想的,我可就不清楚了。
但是你自己也要多考慮一下,日後的路該怎麼走了。”
不提伍雲春和謝有元這兩個家夥在低聲議論,就連於衝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帳篷裡,一盞不算明亮的油燈將帳篷照得黃橙橙的,於衝正坐在一張小桌子前寫密折。
作為前任禁衛統領,昌平帝的心腹愛將,於衝當然有單獨上密折的權利。
臣五軍營總兵於衝謹奏:
今日酉時,定遠侯賈瑜所部銳士四萬,驟然而出,直取莽古爾泰麾下糧草、財帛之軍。此次突擊,猶如迅雷不及掩耳,敵兵措手不及,潰不成軍。
我部將士奮勇向前,共解救無辜百姓三萬六千餘人,同時奪回財帛、糧食不計其數,皆為我大夏之物資,功在社稷,利在萬民。
然,令人扼腕者,莽古爾泰及其主力竟能於重圍中脫身逃逸,此中或有蹊蹺。臣心存疑慮,不知定遠侯賈瑜是否另有深意,或是策略之需,抑或是無意之失。
然此等大事,不敢輕下論斷,特此上奏,懇請聖上明察秋毫,徹查此事。
臣等雖痛失生擒敵酋之良機,然亦深知兵家之事,勝負乃兵家常事,望聖上勿要因此動怒,當以國事為重,繼續鼓舞士氣,以備再戰。
五軍營總兵於衝,謹此奏聞,伏乞聖鑒。
謹奏。
昌平十六年十一月初六
再次將密折檢查一遍後,於衝這才放入信封,用火漆封好信口後這才喊來親兵,讓他派人連夜送出去。
待到親兵領命出去後,於衝望著幽幽的燈光,思索良久後才用僅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道:“賈瑜啊賈瑜……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如今的你立下的功勞已經夠多了。
無論是陛下還是太上皇,都不希望再出現一個功高震主的領兵重臣,隻希望你能識點趣,不要讓陛下為難。
否則,一旦事發,誰也救不了你,就算你為朝廷立下再大的功勞,我也隻能對不住你了。”
說到這裡,於衝眼中閃動著莫名的光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