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話,老臣剛從定遠侯府回來便第一時間來了大明宮,尚未去龍首宮麵見太上皇。”
昌平帝聽畢,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既然如此,你現在便去龍首宮吧,想必父皇也等急了。”????“喏!”
安再師朝昌平帝躬身作揖,隨後便出了禦書房。
他走後,偌大的禦書房裡隻剩下昌平帝一個人,陽光透過門窗照在他的臉上,配上藏在門框後的陰影,整張臉顯得陰晴不定。
沉吟良久後,昌平帝突然說了句:“定遠侯府最近有什麼動作嗎?”
黑夜裡,一名黑衣人從暗處走了出來,朝昌平帝跪了下來低聲道:“回陛下話,定遠侯府最近並無異常舉動。
由於定遠侯府以軍法治府,規矩極嚴,暗影的探子根本無法滲透,隻能在外邊遠遠監視,是以需對事情小人也很難打探出來。”
昌平帝的臉色更黑了,背著手出了禦書房……
安再師回到西寧郡王府時,已經是傍晚時分,王妃早已準備好了飯菜,看到他回來趕緊迎了上來,將他的外套脫了下來,有些埋怨道:
“王爺……您不是已經辭了首席軍機大臣的位子嗎,怎麼還成天的不著家?”
“我哪知道。”
西寧郡王沒好氣道:“老夫如今就象一隻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太上皇和今上逼著老夫說服賈瑜交出兵權,賈瑜這小子卻讓老夫跟兩位陛下討價還價,想要去當什麼高麗王。
老夫是兩頭都不討好,你說老夫能不忙嗎?”
“高麗王?”
王妃大驚,她可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深閨婦人,恰恰相反,她無論是手腕還是見識都是極為出色的,否則也不會能在安再師鎮守遼東十多年的時候,將偌大的西寧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
“王爺,賈瑜這是要自立為王啊,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啊,他怎麼……怎麼敢如此大膽?”
“哼……你以為賈瑜不知道自己乾什麼嗎?”
安再師冷哼一聲,“這小子看似魯莽,實則聰明得緊,倘若他還繼續留在神京,遲早死無葬身之地。
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內而亡,這個道理他比誰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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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說到這裡,他輕歎了一聲:“其實這事也怨不得他,正所謂功高震主,這些年他立下的功勞實在太多了,多到連陛下也不知道應當如何封賞了,這才導致了陛下對他的態度產生了變化。”
王妃蹙了蹙秀麗的眉毛:“不會吧……陛下不是已經封了他定遠侯,且還下旨世襲罔替,再大的功勞也夠了吧,怎麼會不知如何封賞呢。”
“夠了?”
安再師嗤笑一聲,“婦人之見,你自己算一下,賈瑜自打入仕以來,替朝廷立下了多少大勞?無論是力挽狂瀾以一萬初出茅廬的五城兵馬司兵馬擊潰脫脫不,還是出塞收複察哈爾部落。
亦或是開通大夏與察哈爾部落的互市,上繳了朝廷羊毛製作的秘方,使得朝廷每年能夠多掙五六百萬兩銀子。
更不提他親率大軍遠赴遼東擊敗努爾哈赤,從江南鹽商手中抄出了五千多萬兩銀子,更是親率數十家丁從賊寇手中救出了皇後娘娘,這一樁樁一件件,豈是單憑一個侯爵就能打發得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