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賈瑜的話,兵馬司的兵丁們全都沉默了。
“怎麼……沒人說話麼?”
賈瑜冷笑道:“平日裡一個個調戲大姑娘小媳婦時,你們的聲音隔著兩條街都能聽見,現在怎麼不吭聲了?
老子實話告訴你們,從今兒開始,隻要老子還當這個指揮使,這練兵就不會停下來。
誰要敢偷奸耍滑、渾水摸魚的,彆指望老子會睜隻眼閉隻眼,現在走了也好,省得到時候白白遭罪。
而且本官也不妨告訴你們,過段時間老子說不定還要領著你們進山裡剿匪,那是要死人的。
這年頭乾什麼不好,非得跟著老子吃這碗刀頭舔血的飯?
現在有想退出的可得趕緊了,否則真等到跟人玩命的那天,誰要是敢退出老子可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一旁看熱鬨的選鋒營軍官、軍士們聽著賈瑜的話全都麵麵相窺起來。
這位指揮使倒是怎麼想的,彆人恨不得自己手下的兵是越多越好,這位倒好,聽他話裡話外的居然嫌自己手下的兵太多?
莫非他是想吃空餉?
其實不止是他們這麼想,就連馮唐也忍不住在心裡嘀咕起來。
不應該啊,這小子不像是那種目光短淺的人。
更何況這小子在二龍山一戰中可是撈了不少好處,就連自己也收到了他送來的一萬兩銀子的孝敬。
莫非他的銀子花得差不多了,開始把腦筋動到這方麵去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可得找機會勸一勸他,他還年輕,可不能栽在這上麵。
就在馮唐心裡暗自琢磨的時候,第一個出頭鳥出現了。
一名被打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一臉痞氣的兵丁從地上爬了起來大聲問道:“指揮使大人,您說話可算話?”
“當然算數。”
賈瑜曬然一笑,把手指向營門方向,“大門就在那裡,想走的人隻要脫下你身上這層虎皮就可以走了,本官保證不會追究。”
“走就走。”
這名兵丁脫下身上的戰襖往地上一扔,大聲嚷嚷:“老子當這個兵不過是混口飯吃而已,可不是來挨你打的。
神京那麼大,老子到哪不能混口飯吃,何必在你這裡受罪。弟兄們,哥哥我先走一步了!”
說罷,他大步朝著營門口走去。
謝有元站在賈瑜旁邊,他將目光看向了賈瑜,隻要賈瑜一個眼神,他立刻就會趕過去讓那小子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但的示意卻遭到了賈瑜的阻止。
隻見賈瑜微微一搖頭,表示放任那個家夥離開。
賈瑜的打算也很簡單,就是要趁著這個機會把兵馬司中混日子的,吃不了苦的兵油子和兵痞都趕出兵馬司。
他可是深知一個部隊裡要是到處充斥著兵油子和兵痞,對部隊的士氣影響會有多大。
在部隊裡,往往一兩個混日子的兵油子就能將一個小隊的風氣給帶壞。
老話說得好,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今天的行動就是他的一次嘗試,目的就是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初步將不合格的人篩選出來。
果然,隻是一頓胖揍就有人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