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從左側一帶的三架雲梯上,又跳下了七、八名蒙古士兵。
不僅如此,城牆右側和中間的那一段城牆上,也同樣從那架雲梯上跳下了十多名蒙古士兵。
不過從那邊過去,是另外幾支隊伍的防區了。
此時城牆上已經跳下了差不多二十多名蒙古兵,後麵還有不斷的士兵正從雲梯上爬跳下來。
這些最先跳上城牆的蒙古士兵全都是察哈爾部、準格爾部等部落裡最悍勇的士兵,他們身披蒙古族裡少有的鐵甲,手持重型半月斧、狼牙棒等重武器。
這些蒙古士兵不僅悍勇,他們的作戰經驗也格外豐富,當他們成功的從雲梯跳下城牆後,並沒有第一時間朝前方撲過去,而是迅速彙聚在一起。
因為以往的經驗告訴他們,在大規模作戰中,再悍勇的人也不是結成軍陣的士卒的對手。
所以,無論是哪支軍隊,一有機會就結成軍陣已經成了所有士兵的本能,這是無數士卒用鮮血換來的教訓。
但很不幸,有時候經驗也是會騙人的。
在麵對熱兵器時,聚集的人反而成了最明顯的靶子。
看到這些彙聚在一起的蒙古士兵,城牆上那些火槍兵們全都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開火!”
“砰砰砰……砰砰砰……”
城牆上到處響起了火槍開火的聲音。
如果說,剛才的火槍兵們朝著城下數百步遠的騎兵們射擊時是十槍九不中的話,在這種幾乎是貼臉的情況下,他們全都變成了神槍手。
伴隨著槍聲大作,那些聚集在一起的蒙古士兵們幾乎沒有絲毫的反抗和躲藏能力,隻能活活的被打死。
當然了,這些蒙古士兵們也不是沒試圖過反抗。
他們揮舞著盾牌,亦或是蹲下身子,希望身上的盔甲能給自己提供保護,不過他們全都失望了。
在不到十米的距離,滑膛槍的威力發揮到了最大,無論他們的盾牌或是盔甲有多厚,無一例外都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打死。
一時間,城牆上橫七豎八,到處布滿了蒙古士兵滿是血洞的屍體,鮮血流得到處都是,死狀極慘
有些一時還沒死掉的士兵,還在大聲慘叫著。
這時,後續從雲梯爬上來的蒙古士兵們還沒跳下城牆,就在雲梯上看到眼前這一令人震驚的慘狀。
他們怎麼也不明白,他們緊跟在後麵,還不到數十呼吸的時間,怎麼前麵的人全都死了。
但很快他們就明白了,因為他們看到了對麵不遠處那一排排黑洞洞的槍口。
“是火銃……小心南蠻子的火銃!”
隻可惜他們明白得太晚了,伴隨著零星的槍聲響起,這些站在雲梯上的蒙古士兵也全都步入了先前同伴的後塵。
城牆上發生的這一幕,後方的蒙古士兵們並不知道,看到一名名蒙古士兵如此順利的跳入城牆,下麵的蒙古士兵們全都發出了陣陣歡呼。
此時,脫脫不花已經開始前移,此時的他看著源源不斷的士兵爬上城牆,興奮得滿臉通紅。
按照他這些年的經驗,仗打到這份上,城破已經是時間問題,用不了多久那些率先跳下城牆的蒙古勇士們就可以將守城的大夏士兵殺散,從而打開城門,進而讓城外的蒙古大軍湧入城中。
隻是伴隨著時間的推移,讓他疑惑的事情出現了,儘管爬上城頭的蒙古士兵依舊源源不斷,但西門依然牢牢的掌控在大夏人的手中。
而那些城牆也像是一個無底的黑洞一樣,將所有跳上去的蒙古大軍給吞噬。
是的,就是吞噬。
沒有廝殺聲、沒有喝罵聲,隻有時不時響起的槍聲在提醒他們,上麵依然在發生著戰鬥。
漸漸的,時間慢慢過去。
城下蒙古人的歡呼聲從震耳欲聾慢慢變成了悄無聲息,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仰望著城牆。
大半個時辰過去了,攻上城牆的蒙古士兵少說也有三四千人,可城頭依然沒有任何動靜,它仿佛變成了一個嗜人的黑洞,不管上去多少人都會被吞噬掉。
蒙古人的心情也從興奮變成了驚訝,最後變成了恐懼。
“魔鬼……上麵一定有一頭魔鬼,他們在吞噬著蒙古勇士的性命!”
麵對著未知的恐懼,蒙古人害怕了。
開始有蒙古士兵拒絕攀爬上城牆,儘管後麵的十夫長甚至百夫長不停的喝罵,但依然有人表示拒絕命令。
麵對此情此景,不少脾氣暴躁的蒙古軍官開始拿出提起彎刀連連斬殺了好幾個人,這才堪堪遏止住了騷動的士兵。
可即便如此,恐慌的風潮也開始蔓延開來,畢竟未知才是最讓人恐懼的。
很快,準格爾、兀良哈、者勒蔑等部落的首領紛紛趕來。
“大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咱們縱然有再多的勇士也不能往裡填啊!”準格爾部羅的首領派兀禿心疼的喊了起來。
這次南侵,除了察哈爾部落外,就屬他的部落出兵最多,足足有一萬兩千多名士兵。
但是很不幸,他們部落的傷亡也是最大的,僅在察哈爾部落之下。
仗打到現在,一萬兩千多人隻剩下六千多人。
如此慘重的傷亡,讓派兀禿心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這些死掉的士兵全都是準格爾部羅最精銳的青壯啊,一旦傷亡過大,察哈爾部落勢必會元氣大傷,屆時平日裡那些跟他們有仇怨的其他部落肯定會趁機落井下石。
趁他病要他命這句話可不僅僅是大夏人會,蒙古人更是深諳這個道理。
看著齊齊懇求他退兵的各部落首領,脫脫不花很想從腰間抽出彎刀將這些人全都砍了。
但理智告訴他,如果他這麼做的話,這個由十多個部落聯合起來的聯盟將會瞬間分崩離析,他二十多年來的努力也將會成為泡影。
到底應該怎麼辦,脫脫不花陷入了沉思……,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