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瑜跟賈母又聊了一會便告辭了。
他回到元春住的院子,掏出紙筆開始寫寫畫畫起來。
羊毛的事情涉及到的利益方方麵麵,單靠他一個人肯定辦不了,這也是他為什麼要拉上汪知節和勳貴集團的原因。
沒穿越之前,他那位在商海沉浸了半輩子的父親就經常告訴他,永遠也彆想著把所有的錢都賺完。
當你真的把所有錢都賺完的時候,就是你變成孤家寡人之時。
正當賈瑜忙碌的時候,門被推開了,一道窈窕婀娜的身影走了進來。
元春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柔和的目光看著他,輕聲道:“夫君……探春的事,你真的想好了嗎?”
賈瑜放下了手中的筆,伸手摟住了元春柔軟的纖腰,還試圖將手伸進去,卻被元春給按住了。
一張白皙的鵝蛋臉瞬間紅了起來,低聲哀求道:“夫君啊……現在可是白天呢,要是讓人看到了,你讓妾身還活不活啦?”
賈瑜委屈道:“我又沒想乾什麼,就是想摸摸咱們的孩子,看他是不是很調皮。”
“撲哧!”
元春忍不住笑出聲來,伸出纖纖玉指在他的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
“孩子才三個多月,怎麼可能會動?
倒是這段時間辛苦夫君了,你若是忍不住的話就去找晴雯好了,倘若晴雯一個人還不能滿足,去找金釧或是抱琴也是可以的。
反正這兩個丫頭肯定不會拒絕你。”
元春一邊說一邊嘟起了小嘴。
看著平日裡總是一副知心大姐模樣的元春居然也有小兒女的一麵,賈瑜的心突然一熱,鼻息也開始急促起來。
倆人如今正相擁著,元春立刻就察覺到了。
嚇得趕緊掙紮著就要站了起來,卻被賈瑜抱著不能動彈。
她隻能嗔怪的求饒道:“瑜弟……咱們在談正事呢。”
“那啥……現在咱們乾的就是正事啊。”
“可你彆忘了,妾身如今身子不爽利,可不能亂來。”
“我不亂來,一定非常小心。”
“可是妾身怕……”
“不怕……大夫說了,過了三個月就沒事。”
“可……”
“沒什麼可是……我心裡有數……”
“那你一定要小心點……”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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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國府東院的書房裡,賈赦和賈政兩兄弟相對而坐。
“老二,你糊塗啊,怎麼能將探春許給瑜哥兒做小呢?倘若傳了出去,咱們榮國府還要不要臉了?”
“兄長,這件事都是小弟的那個姨娘弄出來的,我知道的時候已經遲了,總不能出爾反爾吧。”
麵對賈赦的質問,賈政卻顯得不大在乎,反而勸道。
“探春畢竟是庶出,想要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做正室何其難也?
可若是讓她嫁給小門小戶的卻是心有不甘,所以與其高不成低不就,倒不如將他許給瑜哥兒。
雖然隻做了個妾侍是有些委屈,但以瑜哥兒的性子,必然不會虧待了她,兄長你說呢?”
說實話,賈政也是昨天才知道這件事的。
剛開始的時候其實他也是不同意的,但架不住趙姨娘會磨人啊。
就這樣被趙姨娘磨了半個時辰後,差點被磨掉了半條命的他隻能無奈的同意了這件事。
不過隨後他琢磨了良久之後,卻是愈發覺得將探春許給賈瑜倒也是個不錯的歸宿。
畢竟隻是庶出的女孩,縱使容貌才乾都是一等一的,但高門大戶人家根本就不會讓這樣的女孩當正室。
倘若給那些庶出子弟倒是能做正室,可那些高門大戶的庶出子弟都是什麼德行看看寧榮二府就知道了。
絕大多數都是到了年紀,分到一筆銀子後被趕出主家自己家單過,而且分到的銀子取決於主母和父親對他的重視程度
當然了,也有特彆受到父親喜愛的庶子,在分家之前會被家裡找關係打點後安排一個職位。
但這種情況還是比較少的,畢竟朝廷的官職可不是大白菜,隨手就能派發。
以榮國府為例,賈璉這個嫡長子都隻能靠銀子捐了個五品同知,其他的庶子就更不用說了。
被賈政這麼一分析,賈赦也沒了話說。
手裡撚著胡須,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好幾圈後又道:“對了,瑜哥兒既然要納探春為妾,他就沒什麼表示嗎?”
“兄長你這是什麼話?”
賈政一聽就有些惱了。
“我們將探春許給瑜哥兒是為了她能過上好日子,可不是賣女兒,焉能將探春同那些阿堵之物相提並論?”
看著一副義正言辭的賈政,賈赦心中的鄙夷都快寫到臉上了。
但為了滿足好奇心,他還是強忍著心中的不悅,耐著性子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愚兄雖然知道你不在乎這個,但老話說得好,禮不可廢嘛。
《禮·曲禮》也說了,“買妾,不知其姓,則?之。
咱們也不是非要貪圖那點銀子,但禮數總是要有的嘛。”
瞧瞧,誰說賈赦不學無術的?
一提到銀子,他連禮記也拽出來了。
賈政拿自己這位一心掉到了錢眼裡的兄長實在是沒辦法,隻能含糊道:
“這點瑜哥兒倒是沒說,不過現在定遠伯府的事情都是元春這丫頭在做主,我也不好過問。”
賈赦的眼中目光閃爍,“老二,我可是聽說了。
瑜哥兒這次領兵出征,可是直搗了韃子的王庭。
那可是韃子的王庭啊,裡頭不說金山銀山,但好東西絕對不會少,你就沒問問?”
賈政勃然色變:“大兄……瑜哥兒固然是我的乘龍快婿,但我作為長輩的怎能去貪圖晚輩的錢財?”
“我沒說讓你去跟瑜哥兒打聽。”賈赦皺眉道:“但你至少可以問問元春這丫頭嘛,我就不信她對你這老子也敢不說。”
“不行!”
賈政對這位哥哥實在是無語了,他正思索著如何回絕賈赦的話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很快,一身深藍色長裙的邢氏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