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說的是,這麼大的生意已經不是任何哪家邸能吃得下的。
否則我乾嘛不自己作,反而要將銀子分給彆人?
實話告訴您,這筆生意有六成要交給戶部和內務府,兩成給以汪閣老為首的文官,兩成才是咱們勳貴的。
而這兩成勳貴的所得我又將其分成了一萬股,每股一百兩銀子,讓鎮國公府、北靜王府等各家認購。
適才您也看到水溶、牛繼宗、石光珠他們一個個臉上都掛了彩吧?
那是因為今天各府在認購股份時因為談不攏後動了手,最後各家各府吵了一上午後才最終確定了各府能認購的份子。”
賈政忍不住驚呼道:“三思,你是說今兒個水溶、牛繼宗他們是為了搶那些份子才動了手?”
“正是。”
賈瑜點點頭:“想要買羊毛的份子,可不是憑著臉皮厚就能買到的。
這些羊毛從宣鎮的互市購買後,一路千裡迢迢的運抵京師,然後經過清洗、加工等一係列的製作才能夠支撐布匹、衣物出售。
中間要打通多少少環節關卡,無論是護送的人手、織工、染色、清洗出售等等,需要無數人一起齊心協力才能完成。
現在問題來了,咱們賈府在這些環節裡能幫上什麼忙?
倘若不能幫上忙的話,人家憑什麼要把白花花的銀子分給你?”
賈瑜的話讓包括賈母在內的所有人都啞口無言。
同時,賈瑜的話也深深刺痛了所有人的心。
也就是這時候,他們才意識到,昔日風光無限的寧榮兩府確實沒落了,連參與分蛋糕的資格都沒有了。
而作為掌管榮國府財政大權的王熙鳳對於金錢的喜愛讓她忍不住問:“瑜哥兒,你能不能告訴莪,你又要了多少份子。”
賈瑜伸出了兩根手指頭:“兩千股。”
“兩千股。”王熙鳳默默算了一下,驚呼道:“那不就是要交二十萬兩銀子?”
“不需要。”
賈瑜搖搖頭:“我隻答應交一萬兩。”
“一萬兩?”王熙鳳不可置信道:“水溶、牛爵爺他們能答應?”
“他們不答應也得答應。”賈瑜淡淡道:“否則我不介意將這些份子賣給其他人。”
王熙鳳:“…………”
探春和元春看著傲然而立的賈瑜,眼中露出一股迷醉的目光,這就是他們夫君,可以為她們撐起一片天的男人
眾人算了一下後,發現就憑著這兩千股份,賈瑜和他的定遠伯府每年就可以躺賺二十萬兩銀子,就算打個對折,十萬兩銀子也是沒的跑。
想到這裡,所有人都倒下了口涼氣。
這哪裡是什麼羊毛生意,這簡直就是一座金山啊,而且還是可以傳家的寶貝,隻要後世的子孫自己不作死,那就可以一代代的傳下去。
再看看寧榮兩府,每年也就靠著城外的田莊租子以及有限的幾個店鋪過活,偌大的賈府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可每年的開支卻在不斷增加。
身為榮國府管家的王熙鳳每天一睜開眼就是今天的銀子到哪去弄,沉重的壓力差點將她給逼瘋了。
看到賈瑜居然找到這麼一座金山,她的眼珠子都快紅了,忍不住道:“瑜哥兒,沒想到你對賺銀子也如此精通。
能不能教教嫂子,如何弄到銀子,這些日子我都快被每天來要銀子的人給逼瘋了。”
看著王熙鳳對金錢絲毫不加掩飾的神情,賈瑜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想了想後又搖了搖頭。
“嫂子,不是我不說。
而是如今的榮國府已然是積重難返,非猛藥不可醫治,隻是我怕我倘若說了出來,立刻就會招來一大片的罵聲了。
既然明知你們不可能辦到,那我為什麼要說出來?”
賈母一聽,也顧不上彆的趕緊問:“瑜哥兒,你是要急死我啊……趕緊說啊!”
“真說?”
“廢話……趕緊的!”
看到賈母真的急了,賈瑜深吸了口氣這才問道:“老太太,我現在要問您一件事,您知道寧榮二府如今有多少人嗎?”
“多……多少人?”
賈母一聽,一時間居然答不出來,轉頭看向了王熙鳳。
“鳳丫頭……咱們府上有多少人?”
王熙鳳想了想說道:“咱們府上如今人口雖不多,從上至下也有三四百丁,想必東府的情況也差不多,如此一來兩府加起來應該有八百丁左右。”
請注意,古時候隻有男人有實際工作拿工資的青壯勞力才可以稱“丁”,女人、老人、孩子都不算。
賈瑜接著道:“就按鏈二嫂說的兩府有八百丁,如果加上老弱婦孺的話至少有一千五百人,這個數目應該不多吧?”
王熙鳳點點頭,其實賈瑜說的還少了,真實的人數比賈瑜說的隻多不少。
賈瑜繼續道:“這些人全都歸賈府養,一千多人的吃喝拉撒,婚喪嫁娶,生老病死全部都要管。
光是要養這些人,賈府每年至少得花掉兩到三萬兩銀子。
這還不包括賈府裡各位主子的開銷。
那麼咱們賈府的有多少個主子呢?”
賈瑜炯炯有神的眼睛在賈府眾人的臉上掃了一圈,緩緩道。
“隻有十多不到二十人。”
他不顧眾人開始變得難看的表情,嘴角掠過一絲譏笑:“八九百名仆役、婆子、丫鬟伺候不到二十名主子。
再說說這些主子的開銷,賈府的主子們吃了螃蟹,要用菊花葉兒桂花蕊熏的綠豆麵子洗手;
連地磚都是碧綠中的,就連賈府中的丫頭們,都不知道弄壞了多少瑪瑙碗、玻璃缸;
你們吃一道茄子,都要十來隻雞配,才能做成菜;賈府中的點心,都要鉸成最精致的花樣……
像你們這樣過日子,縱然是有金山銀山也撐不住啊。
還有寶玉……我已經不止一次聽下人們說,他是銜玉而生天生的富貴命啊。
我就想問問,你們想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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