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彎刀……是黃金彎刀!”
“左丞相大人居然帶了黃金彎刀,難道這就是成吉思汗的那把黃金彎刀嗎?”
如此拉風的一把黃金彎刀自然引來了無數人的圍觀,隻是慶格爾泰周圍還有數十名騎兵擁簇著,周圍的牧民也隻敢在不遠處圍觀,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會湊到旁邊仔細觀察。
和那些普通的吃瓜牧民不同,和娜木鐘一起坐在高台上的各部落的首領們麵色卻有些不好看。
這個慶格爾泰不但私自打造了一把黃金彎刀,而且還敢在如此隆重的場合大搖大擺的公然佩戴,這分明就是在明著告訴所有人,這大汗的位子我今天是坐定了。
除了那些慶格爾泰的鐵杆支持者之外,其他原本保持中立的人看到這一幕,心裡不禁湧起了一絲不悅。
我們都知道你窺探大汗的位子已久,但也不用這麼迫不及待的表現出來吧,當我們是死人啊?
慶格爾泰今天也確實有些飄了,這廝來到會場後,並沒有急著上高台,而是騎馬在會場繞了一圈,接受牧民們的歡呼,這才不緊不慢的走上了高台。
在眾人或是不善或是討好的目光中,慶格爾泰走到了娜木鐘的跟前,右手放在左胸前微微彎腰,恭聲道:“尊敬的娜木鐘可敦,我來晚了,還望可敦見諒。”
娜木鐘摟著繈褓,神情淡淡道:“左丞相,既然來了那就坐吧。”
“謝可敦。”
慶格爾泰直起了腰,走到娜木鐘的左邊大搖大擺的坐了下來。
隻是他剛坐下,坐在娜木鐘右首的一名中年男子便道:“慶格爾泰,你不想對我們解釋一下麼?”
“解釋什麼?”慶格爾泰曬然一笑,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解釋一下你為什麼現在才來,又為什麼佩帶著黃金彎刀,難道你不知道私自打造黃金彎刀是對偉大的成吉思汗的藐視嗎?”中年男子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慶格爾泰嗤笑一聲:“巴木特,誰告訴你這是我私自打造的?
這把彎刀是我前段時間從一夥盜賊手裡繳獲的,屬於我的戰利品,我佩戴自己的戰利品有什麼問題麼?”
“我……”
這名叫巴木特的中年男子不是彆人,正是察哈爾部落的右丞相。
隻是他雖然和慶格爾泰同為左右丞相,但由於他的實力要比慶格爾泰小了許多,人馬也遠不如慶格爾泰,因此在以實力為尊的察哈爾部落裡存在感並不高。
原本他也不想這麼硬扛慶格爾泰的,隻是今天看到慶格爾泰居然公然佩戴黃金彎刀出行,實在忍不住的他這才出言質詢,沒想到這混蛋居然睜著眼睛說瞎話。
無奈的他隻好將目光看向了娜木鐘,希望這位大汗的遺孀能出言支持自己。
隻是娜木鐘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目光,隻是自顧自的低著頭給繈褓裡的孩子喂羊奶。
看到娜木鐘的沉默,慶格爾泰更加得意了,對娜木鐘大聲道:“尊敬的可敦,我……察哈爾部落的左丞相慶格爾泰,前些天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這把偉大的成吉思汗遺留下來的黃金彎刀。
這是長生天的旨意,說明長生天也不忍看到我們察哈爾部落就這麼沉淪下去,所以長生天將重整察哈爾部落的重任交給了我,讓我率領察哈爾部落重新崛起,走向更大的輝煌。
不知道你是否遵循長生天的旨意?”
娜木鐘心頭一緊,抱著繈褓的手更緊了,雖然她非常不願意公然對上慶格爾泰,但人家的刀子都架到脖子上了,她如果還不反抗的話那可就真完犢子了。
她麵露冷色:“長生天的旨意?慶格爾泰,我作為脫脫不花大汗的遺孀,還從未聽過長生天有什麼旨意,你這是想要公然篡位麼?”
“不……這不叫篡位,而是遵循長生天的旨意。”
慶格爾泰哈哈大笑,解下了腰間的黃金彎刀,將其高高舉起大聲道:“脫脫不花大汗已經去世,遺留下的汗位卻無人繼承,而我……慶格爾泰……便是繼承汗位的最好人選。
現在,所有人告訴我……你們願意擁護我成為察哈爾部落新的大汗嗎?”
高台上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位高舉著黃金彎刀,一臉桀驁的男人身上。
就在這時,隻聽到旁邊傳來了一陣蒼涼的號角聲,一隊隊騎兵開始出現在會場外麵,很快便將會場團團圍了起來。
這些騎兵們開始高聲喊起了他的名字。
“慶格爾泰!”
“慶格爾泰!”
會場內參加活動的不少牧民也跟著高聲喊了起來,一時間會場裡到處響徹著慶格爾泰的名字。
那些原本還在維持秩序的怯薛軍看到這樣的情景,不少人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若非還有蘇赫巴魯帶著不少千夫長和百夫長等軍官在一旁彈壓,不少人恐怕都要倒戈了。
“看到了嗎?”
慶格爾泰轉過身子,犀利的目光在高台上的眾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娜木鐘的身上。
“娜木鐘可敦……這就是察哈爾所有牧民們的心聲。
察哈爾部落需要一位能帶著他們走向輝煌的可汗,而不是一位還在吃奶的娃娃。
你隻要願意臣服於我,尊我為大汗,我願意冊封你為新的可敦,與我一起治理察哈爾部落。
如果你執意不從的話,就彆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現在請你告訴莪你的選擇……臣服……或者死亡……”
伴隨著慶格爾泰的話音落下,原本看著他的目光全都望向了娜木鐘,這位昔日大汗的遺孀。
對於遊牧民族來說,什麼父死子替,兄亡弟替根本就不是個事,更彆提改嫁這種不值一提的事了,在絕大部分人看來,娜木鐘一定會順水推舟的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