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賈瑜沒有第一時間答應,昌平帝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三思莫非是有何要事不成?”
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有什麼要事?
賈瑜心中很是無奈,但表麵還是一臉的恭敬,“當然沒有,微臣隻是有些遲疑,這是陛下的家宴,臣隻是一外人,去參加恐怕不大好吧?”
昌平帝大手一揮:“朕說你能去你就能去,你不用管旁人怎麼說。”
話都說到這了,賈瑜還有彆的選擇嗎?
趁著今天這個機會,去見見那位毀譽參半,跟唐明皇李隆基頗為相似的神武皇帝也好。
他隻能躬身施了一禮;“既然如此,臣便恭敬不如從命。”
“梓童,咱們走吧。”
白皇後微微一屈身子,“臣妾遵命。”
龍首宮
這座宮殿不是孤零零的一座,而是對一片宮殿園林的總稱,占地廣闊,殿宇眾多,分為前後兩個部分,亭台樓閣,花園軒堂,曲折回廊,蔚為壯觀。
賈瑜隨著昌平帝與白皇後來此的時候,一路所見,都不由暗暗驚歎。
“從一些宮殿的梁柱椽梁,丹墀地磚上,不少都為新建,起碼不會超過十年。”賈瑜思忖著。
光是一路走來就可以想象,光是為了修建那些亭台樓閣就不知花費了多少的金錢到裡麵,難怪聽元春說,前些年來朝廷的用度格外緊張,甚至連邊關的餉銀也是一拖再拖,若非自己出現,這大夏的財政還不知道苦難到什麼程度呢。
隨著昌平帝進入一座富麗堂皇、軒峻壯麗的宮殿,就聽得絲竹管弦以及糯軟悅耳的吳儂玉音傳來,分明是歌姬在內演奏。
賈瑜不由得皺了皺眉,偷瞥了一眼走在前麵的昌平帝,見其眉頭微皺,臉上似乎帶著不悅之色,心中不禁暗自點頭,看來自己這位老板也對這種奢靡之風不怎麼喜歡。
“正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這些年榮寧二府的貪汙浪費,奢靡享樂,隻是整個大夏統治集團的縮影。”賈瑜忽地想起了賈家眾人,都快入不敷出了,還在那裡窮講究。
若非自己的到來,恐怕現在的榮國府已經靠典當東西維持其奢靡生活了吧?
要說這位神武皇帝,剛登基時還算勵精圖治,將大夏治理得還不錯。
隻可惜登基二十多年後,便開始懈怠了,開始喜歡上了享受。
從神武二十二年開始,到神武三十七年總共十五年間,他七下江南,
每次下江南都耗費銀錢無數,將原本還算富裕的大夏財政消耗大半,以至於神武三十八年時,遼東建奴正式宣布建立後金國後,神武帝想要禦駕親征時,才發現戶部的銀子居然不夠了。
雖然後來還是上下勒緊了褲腰帶,率領20萬大軍禦駕親征,最後卻被努爾哈赤率領6萬後金大軍擊敗,從此大夏國運便一蹶不振。
伴隨著國運下滑,奪嫡、黨爭,種種矛盾也開始交織在一起。
最終,在神武四十一年,昌平帝接任後才發現,自己接手的居然是這麼一個爛攤子。
也難怪昌平帝對自家老子的奢靡如此看不慣。
在心懷各異中,一行人來到了一座裝飾華麗的宮殿的大門外停下了腳步。
“陛下,進去吧。”白皇後聲音輕柔、糯軟。
賈瑜注意到,從來都是雍容大方,端莊得體的白皇後此時的表情在這一刻居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由此可見白皇後的心情一定很忐忑。
這可是個稀罕事啊,賈瑜不由得多瞥了她幾眼,但不知怎麼回事,目光居然不由自主的開始往下滑,第一時間便看到了白皇後那格外飽滿呈45度弧線的兩瓣水蜜桃。
女人對於異形的目光向來都是極為敏感的,賈瑜的目光雖然僅僅駐留了不超過三秒,但立刻就被她察覺到了。
一瞬間,她那如同雪花般白膩的俏臉瞬間浮現出起了一抹緋紅,但周圍的人實在太多,隻能隱晦的狠狠瞪了旁邊這位登徒子一眼。
賈瑜可以對天發誓,自己絕不是有意的。
但這玩意又不能解釋,隻能故作若無其事的看向了前方的那兩扇緊閉的宮門,除了尷尬得一批外,心裡也浮現出了一抹驚豔,這娘們保養得可真好,身材也是那麼的棒,皮膚更是自己見過的女人裡最雪白的,難怪民間都說屁股大的女人能生兒子。
昌平帝倒是沒有注意到賈瑜的異常,他望著宮殿的大門,麵色幽幽,看不出任何喜怒。
這時,龍首宮總管夏守忠那尖銳而高亢的聲音響起:“陛下,皇後娘娘到。”
龍首宮內的歌舞之音,竟為之戛然。
賈瑜整容斂色,隨著昌平帝與白皇後,在一眾宮女、內監的簇擁下,進入殿中……
龍首宮
頭發花白的太上皇穿著一件頗為耀眼的龍袍,麵色消瘦的他浮現出一絲赤紅。
神情愜意的他拿著一個酒樽,斜靠在龍椅上,微笑著觀賞著下麵的舞姬表演。
在他的左右兩側分彆坐著兩位同樣頭發花白,頭戴珠翠,身穿繡著長裙的老婦人,她們分彆是太上皇帝的正妻,李太後和劉太妃。
往下便是這些年新納的妃子,這些人一個個衣衫明麗,年歲在三四十左右,妝容精致。
再往下的便是皇室的諸位皇子和公主了,一大家子人加起來足有近百人。
伴隨著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皇上、皇後駕到!”
太上皇抬眸看向了門口,抬起手揮了揮,殿中原本正在演奏的歌舞姬們立刻停了下來,朝太上皇行禮後向兩旁退了下去。
而坐在下方陪太上皇用膳的齊王、晉王、吳王以及等一乾宗室,以及王妃,還有公主、駙馬等人,也都紛紛停了手裡的筷箸、杯盞,扭頭看向了殿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