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相框,在摸到冰涼的玻璃時,突然從指尖傳來熟悉的戰栗感。下一秒,他已經不由自主地開啟了異能力,離開了這棟公寓,來到了不遠處的公園裡麵。
他在長椅上坐下,慢慢地將相框拆開,取出了裡麵的照片。
是一張三人合照,一個漂亮的銀發女人,和兩個明顯對拍照不感興趣的青年。
照片的反麵寫了文字:黑澤茗、間黑男、森林太郎於xx年xx月。
“真是讓人懷念的名字。”黑澤蓮心想。
黑澤茗是他的母親,但他的母親在黑衣組織有了代號之後,幾乎就不用本名了,間黑男是如今大名鼎鼎重金難求的黑傑克醫生,森林太郎則是森鷗外。
這是三個都拋棄了本名的人。
這張照片,也不是黑澤蓮第一次看到了。
他之所以知道森鷗外的本名叫森林太郎,是因為以前也在黑傑克的家裡,看過同一張照片。
那時他被陀思切除了感知疼痛的神經,滿世界奔波找醫生再造神經,遇到了黑傑克。
黑傑克替他做了這場手術。
看到那張照片時,他
想起了自己已經過世的母親,於是詢問黑傑克關於她的情況。
黑傑克告訴他,他們三個人是大學校友,黑澤茗較為年長,在他們入學時已經畢業了,但卻是一個樂於照顧後輩的學姐,在她的邀請下,還在上大學的黑傑克和森鷗外參與了她的一項研究。
而黑傑克和森鷗外的關係則要更加複雜。
從大學一年級開始便是同班同學,在宿舍睡上下鋪,吃食堂的習慣都一樣,共同參與了黑澤茗的研究,並在畢業後得到了推薦,去了軍營實習,在戰爭爆發後,共同扛起過醫藥箱。對方包紮過身上的傷口,也為對方留過一半的夜宵,還互相調侃過彼此不雅的睡姿。
一直到兩人徹底決裂。
“沒什麼對錯,隻是觀點不同。”黑傑克這麼跟黑澤蓮解釋。
黑傑克恪守醫生的天職,救死扶傷,甚至在遭到反政府軍的埋伏後,在槍林彈雨中咬牙為一名美軍的士兵進行了手術。
在他看來,沒什麼比生命和尊嚴更重要的東西了。
而森鷗外卻為了取得戰爭的勝利,秘密開始了“不死軍團”的計劃。計劃之初,便遭到了黑傑克的強烈反對。
一個是想救人的醫生,他在乎的是士兵的性命和尊嚴,想要減少他們的痛苦。而另一個是想救國的醫生,為了勝利不擇手段,把士兵當成工具人,無視他們的痛苦,不斷的死亡初始化。
誰也無法說服誰。
最後是不擇手段的那方,為了自身的計劃得到支持和推崇,陷害了另一方,將他逼出了軍營,也讓他徹底變成了一名失去醫師執照的密醫。
黑傑克走的這條路漫長而孤單,還帶著寂寞與艱辛。
黑澤蓮記得自己第一次聽到這個故事時,沒想出安慰黑傑克的話,也覺得黑傑克並不需要安慰,便說了一句:“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我的朋友切除了我感知疼痛的神經,他覺得我不痛苦了就會好起來。而我卻想要保留它,因為我覺得痛苦和快樂是相伴相生的。沒什麼對錯,隻是看法不同而已。”
末了他又補了一句,“但我們還是應該做自己吧。”
……
“這張照片有什麼特彆的地方嗎?”
黑澤蓮高高地舉著照片,盯著上麵的三個人看了許久。
“難道是在向我證明他也年輕過?怎麼看都是黑傑克醫生比較靠譜嘛。”
他輕聲自語,在將照片倒過來時,突然發現,三人合照地點的標誌物,竟然是人魚島上的黑礁石。
不會吧……他們也去過人魚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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