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龍之介繼續說道:“,黑衣組織,一個跨國的犯罪組織,他們殺人如麻,連軍警都不會放在眼裡。知道害怕就趕緊回家,小鬼的偵探遊戲就到此為止了”
“害怕?”江戶川柯南打斷了他的話,喃喃道,“這真是我今年以來聽過最好的消息了。”
芥川龍之介聽出了他語氣裡抑製不住的興奮,一點一點呈階梯式增長,幾乎要瘋狂的溢出來。
不像是裝的,他可以判斷出,對方沒有說謊。可一個小鬼,為什麼會在聽到黑衣組織時變得如此興奮?
現在是日落時分,雨已經停了,天空浮現出妖異的霞光,被這束光籠罩著的人魚島,看上去柔美到令人心驚。
江戶川柯南緩緩而又堅定地往前走了一步,胳膊立刻就被離他最近的灰原哀拉住了。
“……彆去。”她低著頭,聲音有些抖。似乎說出這兩個字對她來說就是極大的消耗,她緊張的讓人難以置信。
芥川龍之介看著這兩個“特彆”的孩子,一個對黑衣組織充滿了濃厚的興趣,一個又對他們充滿了極深的恐懼。
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的孩子。
正常孩子的反應,應該是像小島元太吉田步美那樣,好奇地問道:“那黑衣組織和港口黑手黨哪個更厲害?”
“當然是我們港口黑手黨。”芥川龍之介時刻不忘在外給自己所在的組織做形象宣傳,“他們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不知道為什麼,灰原哀讓他想起了泉鏡花。
兩個女孩的身影漸漸重疊,他仿佛看到了那個在他手底下痛苦掙紮的小女孩。
如今,她已經快快樂樂地生活在偵探社了。
當抑製劑碰上神經毒,這兩種主要功效雖然不同,但卻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東西,就看使用者誰的心更狠了。
伏特加氣到肝疼。
他給黑澤蓮隻注射了一小支抑製劑,目的主要是暫時封閉他的異能力,防止他又溜掉,會帶來疲憊感,但不至於無法動彈。而黑澤蓮卻給琴酒毫不客氣地喂了一整顆神經毒。
能將大象麻痹的神經毒,用在人體身上,效果是肉眼可見的。
縱使是身體素質極佳的琴酒,也不可能比大象更強壯。
“伏特加叔叔”
“……”又來
“把我的手機還給我。”黑澤蓮朝他揮了揮左手,笑得十分燦爛,“……不然我就殺了他。”
他的兩條手臂雖然都被打斷了,但纏繞在左手臂上的黑影立刻勒緊,充當繃帶將它固定住了,讓他又能使用一隻手臂了。
他的手裡拿著槍,槍口指向了琴酒。
“黑澤蓮,那是你哥哥!”
伏特加揣摩不出黑澤蓮的態度。
黑澤蓮好像在開玩笑,又好像不是在開玩笑。他滿臉都是笑意,眼神卻有著不輸於琴酒的冰冷。
這個孩子,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躲避訓練,整天隻想著和美麗少女膩歪在一起的少年了。
這一刻被無限拉長。他看到了很多很多個黑澤蓮。
站在水邊欣賞自己倒影的黑澤蓮,對著飛鳥彈奏豎琴的黑澤蓮。
逆風而行夜訪座頭鯨的黑澤蓮,在海中與鯊魚同遊的黑澤蓮。
那個隻顧玩樂的少年,最終長成了一個……連他都騙的人精。
他加入港口黑手黨不是開玩笑,他也不是一個草包,他是真的成了港黑首領手中的利器。
他真實的身手,竟然連港黑的內部成員都隱瞞了。
他還能和琴酒打感情牌。上一秒還在和琴酒撒嬌說哥哥抱,下一秒又毫不猶豫地對琴酒下毒。
即使他得知自己被唯一的摯友利用,他也沒有露出什麼氣急敗壞的表情,既無指責,也無謾罵,苦艾酒預想的好戲一點也沒有看到。
他輕描淡寫一句“阿陀的老毛病又犯了”,這一頁就揭過去了。
也許並不是不在意,而是直接跳過了悲傷,直麵現實,思考解決問題的辦法。
從本質上來講,黑澤蓮理性到可怕。
他可以什麼感情都拋在腦後。
就在黑澤蓮撥開安全栓的那一刻,伏特加終於將他的手機拋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