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坐在首領的王座上,沉著冷靜地分析形勢時,臉上雖然也總是麵帶微笑,但黑澤蓮知道那時候的他是沒有心的。
最起碼和此刻穿著白色風衣,站在窗前好奇地盤著消災麵具的森鷗外是兩個人。
……至於現在的他有沒有心,不知道。
“很難得從黑澤君嘴裡聽到誇獎我的話。”森鷗外將消災麵具遞給了黑澤蓮,“是小狐狸誒。”
“首領也喜歡讀這種東西嗎?”黑澤蓮接過麵具,指著森鷗外手裡的那本短歌集立夏。
這也是黑澤蓮收藏的,觀潮樓主人的作品之一。
“看不出來嗎?我偶爾也會欣賞你們這些少年喜歡的東西。”森鷗外翻開書頁,淺藍色的扉頁上麵是一個短句。
他的目光和手指依次流連過上麵的字跡。
初夏微醺暖陽半醒荷風飄落的裙擺
這種矯情稚嫩的句子,是他十三歲時在學校的池塘邊寫下的。
三十年過去了,森鷗外又重新看到了這句話。
“我已經二十二歲了,不能叫少年了。”黑澤蓮將消災麵具收好,然後仔細地扣好了衣服上的扣子。
森鷗外從書本上抬起視線,鎖在他身上,意味深長地說道:“心裡的少年沒死,我麵前站著的就永遠是少年。”
這是立夏裡的話,同時也是鷗外語錄裡的話。
黑澤蓮因為這句話笑了一下。
他太喜歡觀潮樓主人的詩歌了。足夠矯情,足夠做作,卻又有著大量風景的描寫和細膩的感情。
“那我是不是應該說,少年足夠美好,所以世界判我無罪釋放咯?”黑澤蓮拽了拽身上的衣服,“那麼首領,我這件衣服又壞了。”
森鷗外聞言看向他被扯壞的肩膀處,衣服撕了一道很小的口子。
黑澤蓮歎氣:“我外號是港黑甜心,既然是甜心,怎麼能穿壞掉的衣服呢?”
他恨不得在臉上寫“我要買新衣服”這幾個字了。隻是因為目標對象是森鷗外,所以撒嬌更像是在撒氣。
他對金錢的概念其實依然不清楚,從富有到貧窮的大起大落之間的過渡太快了,以至於他還是有著很多以前的生活方式,沒有糾正過來。
因而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衣服用的麵料,是森鷗外讓人給他特彆定製的。白布經過一次次竹染之後,變得格外柔和,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在黑夜裡又流淌著一種冷質的銀光。
由於黑澤蓮的服裝報銷率非常高,幾乎是外出一次壞一件,為此港黑後勤部裡負責服裝定製的人,已經不止一次投訴過黑澤蓮了。
最後統統被森鷗外一句話壓了下去:“區區幾件衣服都要跟下屬計較,還怎麼讓他全心全意為港黑效勞呢?”
黑澤蓮的任務完成度有目共睹,雖然他的行事作風帶了很重的個人色彩,但基本也沒有毛病讓人挑。
對方簡直氣到嘔血,那是幾件衣服嗎?
那是藝術品啊藝術品!
雖然港黑資金雄厚,但熟悉手工竹染的人,翻遍日本也就那幾個老人了。
一塊布料,要經過幾十遍的手工印染,一次都不能出錯,才能擁有被放在陳列櫃裡的資格。
簡而言之,這種布料根本就不是給,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