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象了一下,白倉草將香煙扔給他,並且帶著一臉的不耐煩說:“彆說我什麼都沒給你,拿去吧,臭小鬼,抽死你拉倒了。”
一邊友善,一邊說著不客氣的話。
黑澤蓮拆開煙盒,抽出一根,點燃了。
在繚繞的煙霧中,他感覺時間一下子就慢下來了。
入口嗆,他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回過神時,發覺森鷗外倚在門邊,懶懶地抱著手臂看他。
“在辦公室裡抽煙?”
黑澤蓮呼出一口煙,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扣工資吧。想扣就扣吧,不過這個月和下個月已經都扣光了,森先生扣下下個月的吧。”
他已經被扣佛了,隨他去了。
反正年終獎就是鏡中月,加工資是水中花,唯有扣工資不是屁話。
“不扣。我隻是想說在辦公室裡抽煙,要打開排風扇。”森鷗外說著按下了牆上的排風扇。
他的目光落在了黑澤蓮手上的煙盒上,問道:“是白倉君
給你買的嗎?”
黑澤蓮輕輕嗯了一聲,眯起眼睛,享受著廉價的煙霧。
森鷗外慢慢垂下眼睛,是他將黑澤蓮的生活水平扯到了他的理想狀態。
讓他喝牛奶,吃營養均衡的飲食,不抽煙,少喝酒,不交亂七八糟的朋友,修身養性,穿漂亮的衣服。
可他好像不怎麼開心了。
再也沒有以前那種閃閃發光的快樂了。
彆人一盒廉價的香煙,竟然能讓他露出悵然的笑容。
此時,距離港黑2號金庫失竊案過去已經快一個月了,黑澤蓮的罪名卻還沒有洗清這是他本人的意思,想要先拖著,不公布。
“這是關於你無罪的證明。”森鷗外從左邊口袋裡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他。
黑澤蓮沒接,在煙缸裡把抽了半支的煙掐滅了。
白倉草讓人騙了,買了包假煙,他實在是抽不下去了。
心意領了,煙就算了。
“森先生。”黑澤蓮抬起頭,認真地說道,“請你讓我去黑衣組織臥底吧。”
“……嗯?”
森鷗外深深地看著他,那目光陰沉,簡直要將他釘死在椅子上。
在這種目光中,黑澤蓮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但這種壓迫感讓他又頓生出一種報複般的爽感。
森鷗外竟然會糾結。
他的最優解必然也指出他是去臥底黑衣組織的最佳人選,但他在情感上糾結了。
雖然最後的選擇還是最優解,但至少讓他不痛快。
黑澤蓮心想,森鷗外不痛快,他就痛快了。
“你為什麼想要去當臥底?”森鷗外問他。
黑澤蓮說:“為了完成友人的遺願。”
森鷗外知道他說的友人是白倉草:“白倉君的遺願難道不是讓我陪葬嗎?”
“森先生可真幽默。在他的遺願裡,隻字未提你。”
“挺,無情啊。”
白倉草最後的遺言是說黑澤蓮彆想升職,但是那並非他的遺願。
黑澤蓮能感覺到他的遺憾,未能在活著的時候,與哥哥和解。如果早些和解,早些坦露心跡,或許織田作之助也已經與他一起離開了港口黑手黨,過著幸福平靜的生活。
一個做生意當小老板,一個寫拿稿費,養活幾個活潑可愛的孩子。
白倉草的遺願是黑澤蓮,你千萬不要重蹈我的覆轍。
三人組裡,三個人都有哥哥,但白倉草和立原道造已經無法再看到哥哥了。唯有黑澤蓮的哥哥琴酒,還是活蹦亂跳到處搞事的。
但他身為黑衣組織的乾部,終將會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