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杏禾幾乎失聲,張了張嘴,嗓子乾的吐不出一個音節。
江茉原本想起來看一下,聽見外麵的動靜瞬間縮回了被子裡,她穿著睡衣,不方便。
秦珩伸手來握她的手臂,“回去。”兩個字說得又重又狠,她幾乎能想象到他壓了多大的氣。
她不聽話時候他就把她困在床上折騰她,全身都是他的印記,紅了腫了擦藥,再繼續,直到她服軟,直到她學會乖。
身體本能的記憶反應讓陸杏禾抖了抖,下意識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反手握住了宿舍門手柄。
秦珩幽暗的眼眸裡萃了冰霜,嘴角扯了扯,壓著重怒的不屑又被不聽話的貓帶出點興味,開始慢條斯理解西裝外套扣。
視線凝著陸杏禾,“李老師,你先下去。”
宿管是被校領導叫起來,校領導這會都在樓底下等著。
簡直是見活閻王了,李老師心裡罵娘。
看著陸杏禾,好言相勸,“情侶之間鬨彆扭很正常,好好溝通,彆著急。我先下去,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你們輔導員和方院長也在下麵。”
她這話的本意是給陸杏禾撐腰,她不了解秦珩的背景,但年紀輕輕,再怎麼狂妄也不可能這朗朗乾坤之下就為非作歹吧。
陸杏禾隻覺得窒息,艱難的迎著對方關切的目光點了點頭。
李老師又看向秦珩,“秦先生,有什麼事好好說,陸同學年紀小,你彆嚇著她。”
秦珩眼睛微眯,半嘲半諷,“不需要李老師來教導我怎麼哄人。”
秦珩這人肆意妄為,從不看任何人臉色,也不給誰麵子,說話難聽且直接,萬事隻由他心意。
也人人順著他,畏著他,敬著他,這幾年掌權之後更是手段淩厲、殺伐橫撻,無法無天。
李老師被梗了一下,但看著陸杏禾單薄一個靠著門,還是又說了一句,“好,秦先生好好哄。”
李老師離開之後,秦珩扯了扯嘴角,看著她,是珍藏物回到手掌心控製下的愉悅,以及病態的憐愛。
“寶寶不想自己走?”
這句話旋著調,優雅、倦肆的漫不經心,話音落已經一隻手鉗住她兩個手腕,一把把人摟在懷裡打橫抱起來。
陸杏禾身心俱疲,沒有掙紮,沒有反抗,隻是輕聲開口,“我……”
秦珩低頭,極致危險的邪魅,“噓,再說話一個月不許來學校。”
陸杏禾伸手捂住他的嘴,她手掌心柔軟且涼。
秦珩嘴唇如利刃傷人卻燥熱。
他壓著怒火和暴戾的眼眸裡因為她的接觸飄起一點晶透的小雪花。
忍不住咬了一口她的手心。
像隻狗一樣。
陸杏禾忍著沒縮,繼續方才被打斷的話。
“我沒穿內衣,在宿舍裡。”
秦珩腳步頓住,低頭看她。
陸杏禾耳朵熱,伸手擋住。
他湊近,“沒穿衣服都看過,這穿著衣服擋什麼。”
因為心情不好,沒什麼戲弄的起伏,聲線冷沉,但呼吸炙熱。
這話接不了,也不能接,越接他越起勁。
陸杏禾視線下垂,裝鵪鶉。
秦珩掃了一眼她紅豔的耳垂,他臨時從莘市回來,又大半夜找學校找老師找宿管來抓人,
滿心暴戾煩躁,來的路上隻想抓著人直接帶回去鎖起來。
免得不聽話。
這會人在懷裡,嬌嬌軟軟一小隻,似乎有好像可以縱著點。
確實年紀小了點,不懂事也情有可原。
秦珩手肘墊著她腿窩,彎腰把人放下來。
他慣常野蠻,力氣大,又不細心,
有時候抱她跟抱玩偶似的,陸杏禾總覺得會飛出去,所以下意識手揪著他衣領。
平穩落地。
“我……”去穿。
後麵兩個字還買來得及脫口,秦珩已經脫了外套,將她整個裹住,重新一把抱到了懷裡。
他壓了幾個小時的煩躁,這會一秒鐘都不可能再脫離他的視線。
宿舍樓不高,沒有電梯,陸杏禾住三樓,這會秦珩抱著她下樓,有點顛簸,但很穩。
不敢反抗暴君,但不妨礙她有點委屈,陸杏禾小小聲嘟囔了一句,“霸道。”
夜晚安靜,樓梯間隻有他的腳步聲,秦珩聽見了,裝作沒聽見,隻扯了扯嘴角。
不想把人放出來讀書,不想她接觸任何人。
最好永遠隻在他手邊。
到了宿舍樓門口,因為聽到輔導員和宿管老師說話的聲音。
陸杏禾簡直沒臉見人,把臉埋在他胸膛,
自己拉了一下他的外套擋住臉,然後雙手緊緊抓住他腰間的衣服。
掩耳盜鈴。
他衣服上帶著深夜急趕的涼意,秦珩身上總有股雪鬆的味道,
衣服上這味道也很濃,九月的夏末突然撞進落雪的鬆樹林,乾淨清冽。
混著煙草的乾烈焦厚,衝鼻子。
和人一樣,霸道蠻橫,橫衝直撞不講道理。
秦珩很輕的嗤笑一聲,就這點膽子和臉皮,還敢不聽他的話。
人抓著了,秦珩也沒閒心再和這些人閒扯,隨便應了兩聲,到了車邊,李亞澤已經拉開了後座車門。
加長的商務邁巴赫,後座空間足夠寬敞,秦珩直接彎著腰把人整個抱進後座車廂。
李亞澤關上車門,在和學院院長及陸杏禾的輔導員寒暄道彆。
秦珩把人攏在腿上,眉眼間的戾寒終於在暖色的車內燈下緩和幾分,右手按著車窗控製鍵降下玻璃,左手在西裝外套下握住她的手肆意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