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攬著懷裡的小牛,抬手看了眼腕表,時間也還早,剛過四點,“好,先回家。”
有意哄她,又被她這傻乎乎的倔牛樣可愛得滿心癢,最後這兩個字,灌進了整個夏季的溫熱。
陸杏禾耳朵抖了抖,終於直起身。
秦珩握著她空著的手,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安撫也警告。
每次來回去都要悶悶不樂好久,偶爾還躲著哭,秦珩可煩,這破地方。
到底還有點心理底線和理智,雖然不樂意,但也沒直接不讓她來。
這是她的命門,又何嘗不是秦珩的。
陸杏禾知道秦珩不樂意他在醫院多待,已經對秦珩這種沒有邏輯,蠻不講理的占有欲清晰,但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
一麵要勸自己要懂感恩,不能因為他這樣生氣,一麵又控製不住自己憋慪。
每次來醫院過後,不僅憂心姚女士,又要自己調節情緒。
但是奇異的,這次沒覺得憋屈,雖然方才秦珩還是黑臉凶巴巴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鼻尖親昵的蹭那一下,陸杏禾不僅情緒,連同整個人都掉進那張細密柔軟的網中。
從身心到情緒都被兜著悠晃,隻想蹭回去,然後在那片溫熱中睡一覺。
陸杏禾這會的‘實習工作’地點已經從南仕換到了秦氏總部,如果不是陸杏禾強烈抗拒,以及李亞澤在中旬調旋,
秦珩原本的計劃是辦公桌直接按他辦公室裡,反正他辦公室足夠大。
還是李亞澤七竅玲瓏心想辦法說服了秦珩。
陸杏禾的辦公室雖然和秦珩在同一層。
但因為他辦公室外麵的幾間都是幾個特助和總裁辦的,不便調整。
李亞澤以19號間朝南,景色好、安靜、旁邊有一部直達電梯等等理由說服了秦珩,陸杏禾的辦公室和他幾乎在一層樓的兩端。
主要是秦氏總部很大,一層樓三個茶水間,這麼一層樓的兩端,如果不刻意去找,根本沒有偶遇的機會。
陸杏禾知道這已經是李亞澤能調旋的最好結果了,雖然高興不起來,但也沒抗拒。
秦珩下午在公司開會,原本今晚是凝時新上任的負責人約他吃飯,約在莊園,時間早的話先在那玩一會。
秦珩開會完沒什麼事就去找陸杏禾,這才發現人不在。
讓李亞澤問劉萍,知道來醫院了,秦珩原本的計劃是來醫院接她就直接過去。
她每次來醫院之後都不高興,秦珩想先帶她過去莊園那玩一會。
天冷,他也不想帶她騎馬。凝時在翡翠行業內數一數二,莊園那邊不定期會有賭石,能進莊園的毛料都是挑選過的,起價高,但幾乎都能被開出來,隻是水種成色的差彆。
秦珩想著帶她去買點毛料哄她開心,開出來好的就給她做東西玩。
在醫院下麵沒等到人,秦珩要上來的時候自然低氣壓情緒黑沉如暗海。
不想去,司機也攆回去了。
這會秦珩開車,陸杏禾坐副駕。
十二月中,北城最近的雪落得頻繁,但城內道路隨時有清掃,人多活動雜,車這麼走著視線中隻有很遠的地方能見到一片白。
車內暖氣足,陸杏禾穿得也暖和,這麼坐著還有點熱。
手上的石榴就成了清涼的源。
抽了個紙巾開始繼續剝。
回到禦錦灣,陸杏禾自己吃了點,留了一小撮給他。
天冷,秦珩都把車停下地下車庫,推門一瞬間,裹夾著霜感的冷風灌入,陸杏禾舒服的呼了口氣。
不僅不冷,冷風撲在臉上時甚至有點舒服。
站在車邊等秦珩下車過來,問他,“要不要吃?”
秦珩蹙眉,下一瞬已經扣著她的手腕掌心靠近自己,低頭,張嘴含弄。
總感覺他舌頭掃了一下。
這會就他們兩,陸杏禾注意力都在自己的手上。
被他舌尖掃了一下掌心,不知怎的又想起方才在醫院被鼻尖蹭那一下。都真像貓貓撒嬌。
陸杏禾看了眼低著頭短發淩厲,依舊氣勢冷淡霸道的某人,不管,大型貓也是貓。
兩人進屋,正在家裡打掃的三個家政有點緊張的給兩人問好,詢問是否需要準備晚飯。
秦珩是個領地意識很強的人,所以公司安排的家政都特意交代過上班時間過來打掃,儘量避免遇到雇主。
秦珩直接站在門口,手還扣著門,顯然這就打算讓人直接走。
陸杏禾一隻手被他握著,感覺他沒動,轉頭看他。
像個大冰茬子似的杵著,一時間他倒是比外麵的天氣還冷上幾分。
陸杏禾好笑,知道這人莫名奇妙的壞毛病又犯了,原本被握著的手轉握住他,往裡麵拉。
先回答了家政工作人員,“晚飯不用,你們快收拾好了嗎?”
“馬上就好了夫人,十分鐘。”
這稱呼,陸杏禾張了張嘴,被噎得一時間失語。
倒是居高臨下昵著她的秦珩薄涼的眼眸裡透出一兩分揶揄的笑意。
- 陸杏禾拖著他進屋直接往樓上走,秦珩難得溫順,任由自己被她有點水果汁水黏膩感的小手牽引。
在樓梯間陸杏禾才輕言道,“讓她們收拾完吧,不然明天還得來。”
秦珩鼻翼間發出哼聲,不置可否。
主臥在二樓右手邊,他的書房在左邊,到了樓梯口,陸杏禾握著他的手,低頭,
話語很糯,糯到有點含糊的粘意,“你有工作要忙嗎,我想、躺一會。”
聲音越說越小。
她沒這麼粘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