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見夏注意到她看了過來,立己抱緊懷中的九尾狐。
女人似乎被她瑟縮的舉動取悅到了,“怎麼?怕我把你丟進去?”
時見夏沒有回答。
女人也不在意,左手輕輕一動,一條長滿肉瘤的肢足便被白色絲線從門上扯了下來,一起歪下來的還有籃球狀的醜陋大腦袋。
尖齒裡卡著一條還未吃完的腸子,長滿肉瘤的身體分泌出惡心的粘液,密集的肢足不斷抖動,還未發育完全的幼蟲似乎嗅到了食物的香氣,在肉瘤中焦躁的頂來頂去。
赤脊蚰蜒母蟲抬了抬肢足,鋒利的鋼毛割斷了纏繞其上的白色絲線,它咧開嘴,卡在牙齒間的半截腸子掉了出來,又在下一刻以倒掛的姿勢從門上撲來!
時見夏毫不猶豫控製火焰燒斷纏繞在自己身上的白色絲線砍斷,腳下生風,眨眼間衝出十幾米遠,又在轉過拐角處時,毫不猶豫使用孟極的擬態天賦——陰影潛行。
陰影潛行的具體隱匿效果她還不清楚,但多少能起到點隱藏的作用。
隻要她跑得夠快,又沒有留下可以追蹤的痕跡,女人即便解決了赤脊蚰蜒母蟲,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在這個迷宮似的地下研究所裡找到她。
女人見她跑得比兔子還快,輕嘖了聲,卻也不得不承認時見夏這個逃跑的時機把握得相當不錯,她這會兒分.身乏術,隻能先解決赤脊蚰蜒母蟲。
母蟲的等級不低,也不知道存在多久了,身上長滿密密麻麻的肉瘤,活躍其中的幼蟲隨時能破卵而出,成為它手下悍不畏死的兵卒。
麵對大張著口器撲來的母蟲,女人從容後撤。
寬闊的通道中悄無聲息出現一條又一條白色絲線,絲線交錯環繞形成一張巨大的蜘蛛網,擋在女人麵前。
赤脊蚰蜒母蟲猝不及防撲到網裡,白網滑過幽綠色的光芒,猶如關閉的大傘將它捆縛起來。
可赤脊蚰蜒母蟲也不是吃素的,舞動鋒利的肢足,猶如菜刀切豆腐般將白網劃開了個口子。
白網的堅韌程度可遠非鋼材的白絲可比,女人眼底掠過一抹訝異,“五級?”
這隻赤脊蚰蜒母蟲的實力超出了她的預料。
但她並未驚慌,反而冷笑道:“真是群蠢貨。”
也不知在罵誰。
赤脊蚰蜒母蟲咆哮著,鋒利的肢足已經把白網切得七零八落,身上鼓脹的肉瘤像煮沸了的開水,噗嗤噗嗤炸開,滾出一隻又一隻幼蟲。
女人掌心向上,釋放出擬態。
一隻幽綠色的蜘蛛。
蜘蛛爬上她的指尖,幽綠色的蜘蛛眼閃了閃,化作一抹流光鑽入她的手背。
女人的眼睛變成了深黃色,五指間垂下細長的蜘蛛絲。
抬眼的刹那,她猶如遊走於黑暗中的頂級獵人,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又在頃刻間出現在赤脊蚰蜒母蟲身後,甩出鋒利如鋼的蜘蛛絲!
-
吼嗷!
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從通道的牆壁上傳來,時見夏猜測那隻母蟲不是女人的對手,再次加快腳下的步伐,循著記憶中的路徑往升降梯的方向逃去。
可她跑到一半,忽然想起能夠開啟升降梯的銀牌被女人拿走了,她即便跑到了升降梯前,也無法離開,反而有可能被對方堵到。
不能原路返回!
但這個迷宮般的地下研究所也不知存在多少赤脊蚰蜒寄生體,以她現在的實力,一隻都夠她喝一壺,兩隻根本應付不過來,亂跑反而有可能葬身蟲腹。
大腦飛速運轉間,時見夏突然想到了什麼,飛快撈過飄在身側的《山海經》,翻到介紹獨角獸的那一頁。
【二級擬態名稱:獨角獸】
【擬態等級:C級(升級所需C級蟲渦0/10)】
【擬態潛力:現為幼崽狀態,可升至3S級】
【擬態天賦:驅邪避凶】
【天賦介紹:可賦予擬態所有者規避危險的直覺,直覺持續時長1小時,冷卻時間240小時(冷卻中)】
【戰鬥等級:一級(升級所需一級蟲晶207/10000)】
【融合作戰加成:提升擬態所有者100%的身體機能】
時見夏雙眼發亮,果斷使用了獨角獸的擬態天賦。
一股玄妙的感覺出現在她心頭,恰巧前方出現兩個岔路口,直覺告訴她左邊更安全。
接連好幾個岔路口都有那股玄妙的預感,而她一次也沒有遇見赤脊蚰蜒寄生體,身後的危機感也越來越遠。
這技能也太實用了!
又跑了一會兒,時見夏發現已經有好長一段通道沒有出現岔路口了,而她的預感還在催她繼續往前跑。
自家擬態的天賦,總不可能害她。
時見夏遵循心頭玄妙的直覺,繼續往前跑,經過長長的通道,最終停在一扇金屬門前。
金屬門呈暗銀色,足足有四五米高,門框上鐫刻著她不認識的花紋,正中央則拓印著一朵盛開的彼岸花。
這仿佛是一扇通往地獄的大門。
而時見夏腦子裡有個聲音在叫囂。
進去!進去!進去!
她皺起眉。
預感催她進去,是因為這裡麵是整個地下研究所中最安全的地方嗎?即便女人追過來也奈何不了她?
但要怎麼進去?
銀牌已經被女人拿走了,她沒有任何可以在研究所裡通行的憑證。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心頭的預感又催促著她摸向身後的背包。
背包貼著腰部的地方有個小夾層,時見夏遵循本能拉開拉鏈,摸到了個冰冰涼涼的東西。
好像是玉製品,光滑剔透。
她把東西捏在掌心,碰到上麵的凹陷和花紋,短暫的停頓後果斷將玉製品取出。
純白色的方形玉牌像極品羊脂玉,紋理細膩,邊緣的地方鐫刻著複雜的圖紋,像來自某個神秘部落的圖騰,而被圖騰簇擁著的,赫然是一朵盛開的彼岸花。
時見夏呼吸凝滯。
背包是原主的,今天抵達蟲族調查處安排的宿舍後,她把早上匆匆忙忙收拾進去的東西都取了出來,卻沒有去摸背包的小夾層,自然也沒看到這枚玉牌。
原主為什麼會有這樣一枚玉牌?在她翻閱過的記憶中,根本沒有和玉牌有關的信息?
難道原主和這個地下研究所有關係?
思及此,時見夏的呼吸不受控製變得急促。
她後退一步,仰視大門上的彼岸花。
下一秒,她果斷將玉牌放到門前。
紅色的星芒自金屬門的各個方向亮起,彙聚到中間的彼岸花上,彈出栩栩如生的虛擬影像。
時見夏目不轉睛盯著門上的變化,這個角度也恰巧讓她看到玉牌後麵凹陷的字體——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