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劈頭蓋臉一頓質問,時見夏先是有些蒙圈,轉而反應過來對方的身份,揚了揚眉道:“有病就去治,彆逮著個人就咬。”
原主寄人籬下,在旁支家族活得像個透明人,卻還是被夏木陽逮著欺負,似乎欺負貶低原主,能讓他抬高身價。
夏木陽見她竟然敢諷刺自己,瞪大了眼睛抬手抓來,卻有一道略顯威嚴的聲音喝止了他的動作,“夏木陽!你在做什麼?”
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皺著眉頭,他剛從懸浮車上下來,眉宇間有明顯的疲憊。
夏木陽聽到父親的聲音,立刻回頭,還不忘控訴道:“爸!肯定是這個死丫頭在蟲族調查處裡說了什麼,汙蔑我們和昨天的事情有關係!”
中年男人還未說話,懶散的聲音先傳了過來,“夏先生,在蟲族調查處說話,可是要講究證據的。”
時見夏循聲看去。
公冶既望雙手抱胸靠在蟲族調查處門口的感應門上,眼眸低垂,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就……這人的擬態是瞌睡蟲吧?不然怎麼每次見他都昏昏欲睡?
公冶既望似乎察覺了她在看自己,側眼瞥過來。
兩人的視線相觸,在心裡說人家小話的時見夏有點尷尬。
公冶既望不知她心中所想,禮貌地笑了笑。
朏朏立刻翹起大長尾巴,圓溜溜的大眼睛好似人類幼崽看到了香甜可口的大蛋糕,要從時見夏懷裡跳出去,奔赴美食的世界。
時見夏連忙把朏朏薅住,對公冶既望點頭致意,又一眼掃過皺眉盯著自己的中年男人,不慌不忙道:“希望藥業如果犯了什麼事,我很樂意參加接下來的搜查任務。”
朏朏開始撲騰時,夏木陽注意到了它,此時正用無比震驚的眼神瞪著時見夏,不可思議道:“你覺醒了擬態?你不是個廢——”
“夏木陽!住嘴!”中年男人再次嗬斥。
時見夏舉起朏朏,還故意召喚出《山海經》在夏木陽麵前晃了圈,“這是我的擬態,給你瞧瞧,彆太羨慕,羨慕你也沒有。”
夏木陽差點當場被她氣死。
在夏家,人人都知道時見夏是因為無法覺醒擬態才被主家扔到水元星,以夏木陽為首的小孩,更是故意拿這件事嘲笑她,說她是個廢物,卻從沒想過他們也沒有擬態。
時見夏替原主出了口惡氣,大搖大擺離開蟲族調查處。
坐上懸浮車,她臉上的笑容消失,回想中年男子剛才的神情,除了一直盯著朏朏和《山海經》之外,沒有哪裡特彆。
躺在醫院的這兩天,時見夏把原主的記憶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發現背包裡的玉牌從哪來。
她猜測過是不是原主丟失了某段記憶,但記憶又是連貫的,沒有哪個時間段出現空白。
時見夏思來想去,覺得原主曾經待過的旁支家族最可疑。
這兩天她瀏覽新聞,看到商會大廈是水元星夏家的希望藥業投資建設的,六十六樓到八十八樓也是希望藥業的辦公地點。
她又仔細查閱了希望藥業的相關資料,他們在十年前啟動了半寄生體複蘇項目,但始終沒什麼研究成果,兩年前也因為該項目隻進不出,導致集團資金鏈斷裂,上任家主在家中自焚而死。
當時夏家亂成一團,原主趁機跑了出來。
但不知為何,希望藥業並未破產,水元星夏家除了更換家主之外,也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
原主離開夏家後,一心為生計發愁,並未關注後續的事情,星網上能搜到的內容,也隻是說希望藥業在兩年前經曆過一場危機,後來安然度過。
時見夏也認識到憑借自己的力量,想弄清楚原主的玉牌從哪裡來,和夏家有沒有關係,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這兩天,來問詢她任務當天發生的事情的調查員,都詳細問過銀牌的模樣,且神情略有異樣,還叮囑她不要把這件事情往外說。
蟲族調查處的內部人員很可能知道銀牌代表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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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族調查處問詢室的隔間裡。
“莊處,時見夏遞交了加入蟲族調查處的申請,不過因為身體體檢報告不合格,而且擬態戰鬥等級過低被水元星人力資源部那邊退回了。”助理說道。
聽到這話的江應渡和公冶既望同時轉頭。
莊明月掃了眼正在接受盤問的夏建業,揚了揚眉,“申請發過來我看看。”
助理立即按照她的話,把申請轉發給她。
莊明月展開智腦,公冶既望把腦袋湊過來,看到申請理由,一字一句讀道:“我饞免費的飛行器。”
江應渡:“……”
莊明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有點個性,和水元星人力資源部那邊打聲招呼,人我要了。”
“她身上還有疑點。”江應渡陳述事實。
“那不好嗎?”莊明月輕笑,“放身邊,你去查。”
江應渡:“……我懷疑你想讓我免費幫你乾活。”
“怎麼可能?我每個月都按時給你發工資。”莊明月無辜道。
公冶既望……
公冶既望打了個哈欠,決定閉嘴,免得引火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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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時見夏很想知道銀牌和玉牌分彆代表著什麼,但她也清楚有些事情急不來,比起去焦慮一些短時間之內不可能得到答案的問題,不如放寬心,快樂一天是一天。
她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靠坐在床上呼嚕著九尾狐和朏朏的小軟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