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白蒲星蟲族調查處。
莊明月捏了捏眉心,許是接連熬夜,金色長發暗淡了不少,眉宇之間也有明顯的倦怠之意。
兩天前,麵具人打傷蟲族調查處一眾超凡強者,輕鬆離去,展露出來的強大實力令所有人駭然。
那已經不是普通的超凡三階強者了,有可能是三階頂級,無限接近聖域。
這個判斷讓莊明月無比頭疼。
自擬態出現到如今,聯邦總共隻有五人晉升聖域,其中三位駐守在聯邦極為重要的三處要塞,輕易不能離開。
另外兩位聖域強者,一位擔任元首的親衛隊隊長,對元首寸步不離,保護元首的安全,一位則是退休多年的老元帥,他是聯邦的第一位聖域強者,但已經老邁,不到危急存亡之時,不會出山。
如此一來,竟無人能掣肘彼岸花的那位神秘強者,若他想做什麼,能輕而易舉在聯邦內掀起軒然大.波。
在她冥思苦想之際,有人敲響辦公室的門。
莊明月暫且收起思緒,揚聲道:“進!”
金屬門彈入牆內,君小亦站在門外。
離開君臨城後,他的狀態就恢複成了原樣,此前一直潛伏在他意識深處的蒲尾蠅不知是死了還是怎的,沒有任何動靜,連屬於它的那股力量也好似被切成了千萬片散落在他的身體裡,很難聚集起來。
莊明月見了他,有些意外:“你怎麼過來了?”
這兩天她一直在調查那個神秘強者,抽不出時間處理其他事情,自然也沒空見君小亦。
君小亦將門關上,一句廢話沒說,徑直從空間手環裡取出一個小盒子遞給莊明月。
莊明月目露疑惑,卻還是接過小盒子打開,等她看到裡麵裝著的東西時,不由瞳孔一縮,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
盒子裡裝著的正是一枚翡玉牌,這麼近的距離,莊明月能看清玉牌上清晰的紋理,以及倒映在它表麵的自己的影像。
她取出手套戴上,拿起翡玉牌仔細觀察,摸到玉牌後方有些凹凸不平,立刻轉過來,看到了鐫刻其上的數字——
五。
莊明月當即抬起頭,“你怎麼會有翡玉牌?”
君小亦:“我意外撿到的。”
如此言簡意賅,顯然是不準備解釋‘意外’的具體過程。
但他很快補充道:“這塊玉牌的主人已經死了。”
化為一片灰燼,被暴雨衝進了下水道。
莊明月聽他說的這麼肯定,哪會不知道自己這是被敷衍了,反正她被敷衍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虱子多了不癢,隨口道:“在南藤星得到的?”
君小亦不意外她能猜到,他看到了時見夏殺死五號的場景,再聯想前後發生的事情,自然能推測出蟲族調查處給她打了白工。
那段時間,莊明月正好在南藤星,想來當時的行動也有她參與。
莊明月隻是隨口一猜,沒想到還猜中了,
似笑非笑看著君小亦道:“你得到這枚玉牌的時間不短了吧?之前藏著掖著,怎麼現在舍得給我了?”
君小亦的臉皮大多數時候還是很厚的,聽了這話麵不紅心不跳道:“我之前又不知道它的作用,經曆這次行動後,我覺得可能與彼岸花有關,這種重要的東西當然要交給你。”
莊明月聽他瞎掰。
翡玉牌正麵那麼大一朵彼岸花的圖騰,君小亦隻要不是瞎了,或是腦子給人掘了,都能猜出這是翡玉牌。
還跟她擱這裝呢?
年紀不大,防人之心也忒重了。
把翡玉牌交給莊明月,是君小亦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他與時見夏攤牌,原本是想以此作為威脅,從她那裡得到與彼岸花有關的重要信息。
但突發意外,他的身體被蒲尾蠅控製,時見夏也被彼岸花的人帶走,日後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他的計劃暫時行不通,隻能另尋他法。
而他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太過有限,經曆此次行動後又很可能失去蒲尾蠅的力量,若還不改變策略,恐怕到死都不可能把彼岸花一鍋端。
事到如今,他隻能信任莊明月。
可他到底還是對蟲族調查處不放心,提醒道:“這塊玉牌在你這裡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莊明月深深看了他一眼,“放心,不會走漏消息的。”
她早就知道蟲族調查處並非鐵板一塊,否則元首也不可能命她成立特彆行動組。
送完了翡玉牌,君小亦沒什麼好說的了,出門時恰巧見到走到門口的公冶既望。
他換了蟲族調查處調查員的藍白色長款製服,腳下踩著中筒軍靴。
因著長得極好,不管什麼衣服穿在公冶既望身上,都壓不下他身上那股慵懶出塵的氣質,嚴謹冷肅的製服更是讓他多出了平日沒有的清冷禁欲感。
君小亦見到他,神情頓了頓,輕微頷首後,與他擦肩而過。
公冶既望的視線追隨著他的背影消失,才若有所思走進辦公室。
莊明月揚了揚眉道:“怎麼樣?”
公冶既望拉開椅子坐下,展開智腦將一份文件發送給她,“我仔仔細細搜查了三遍,可以確定蟲渦和星核是徹底消失在那片區域了。”
早在與蒲尾蠅共生的君小亦被人帶到莊明月麵前,莊明月就查到君臨城地下有異常的能量波動,找到了第六星核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