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既望不反駁他的話,態度從容淡定,連時見夏也看不出來他到底是在忽悠九號,還是真那麼想。
氣氛再次陷入僵局,時見夏忽然走過來,一個手刀打在公冶既望的後頸上,他毫無防備,當即暈了過去。
九號愣住了,有些遲疑地看向時見夏。
時見夏把公冶既望送上飛行器,趴在她肩上給她當圍脖的九尾狐察覺了此時微妙的氛圍,悄悄
彆過腦袋看了一眼九號。
九號抿著唇,側臉的線條完全繃了起來,麵無表情看著即將要上飛行器的時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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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對著他,似乎完全不怕他突然發難。
九號垂下腦袋,額前細碎的發絲全掉了下來,擋住了那雙幽藍色的眼睛。
恰一陣寒風刮來,吹得鬥篷獵獵作響,破敗的頹樓之下,他像極了被拋棄的小可憐。
飛行器的引擎啟動,推來溫熱的能量氣流,九號藏在鬥篷之下的拳頭捏起,又在一瞬間頹然鬆開。
忽然,一道陰影籠罩過來。
白皙纖細的手指突兀出現在他麵前,毫無征兆打了個響指。
九號愣住,茫然抬起頭便撞入了時見夏燦如星辰的眼眸中。
女孩雙手抱胸,滿臉嫌棄:“你剛剛是什麼表情?怪惡心人的。”
九號:“……”
他的喉結滾了好幾下,最終隻憋出一句,“惡心死你。”
時見夏嗤笑,“那不好意思了,你有生之年都不可能做到。”
她說著,撈起在自己腳邊打轉的鹿蜀丟給他,轉而大步朝前走去,“我缺蟲晶,你要是閒著沒事乾就過來幫我多殺幾隻蟲子。”
九號手忙腳亂接住鹿蜀,抬眼時她都走出十幾米遠了,立即罵罵咧咧跟上,“我憑什麼給你當免費勞工?”
時見夏頭也不回道:“你要是不樂意,原地轉身就行,我向來不強人所難。”
九號立即哼了聲,“你想得美,我要是走了,你肯定馬上回頭找公……那家夥!”
鬥嘴間,他跟上時見夏。
巴掌大的畢方母雞孵蛋般蹲在她的頭頂上,頗為吝嗇地瞅了眼眉梢都要飛起來的少年,低頭啄了一下時見夏被寒風吹飄起來的發絲。
兩人並肩而行,九號揉著鹿蜀身上的小軟毛,偶爾還捏捏它背上的小角,餘光則一直悄悄瞥著身旁的時見夏。
他張嘴好幾次想說話,又都彆彆扭扭的憋了回去。
時見夏無語地看過來,“想說什麼就說?你什麼時候成啞巴了?”
九號捏鹿蜀小角的動作一頓,連眨了好幾次眼,才虎著臉道:“你……你剛剛怎麼沒有跟他一起離開?”
“那你不得提刀砍了我?”時見夏直言。
她回答的很快,九號卻好久了才發出一聲低低的哦。
似失望,又似了然。
他再次垂下腦袋,墨色的長發被寒風吹起,碰上一簇從枝頭掉落的雪花,短暫的交彙後各自分離。
時見夏忽然停下步伐,發出一聲短促又無奈地笑,“白小九,你是鵪鶉嗎?”
九號腳步不停,心不在焉回答,“是吧?”
時見夏無語地追上去,“你現在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九號:“嗯。”
時見夏:“………………”
這怕不是中邪了。
她認命地扶了扶額,實話實說道:“我沒走是因為,我覺得你可能舍不得我。”
九號霎時停在原地,腦子裡像被丟進了個馬蜂窩,嗡嗡嗡響個不停,以至於思緒完全聚不起來。
一秒、兩秒、三秒……
他木頭似的站了一分鐘,被時見夏一句話砸碎的意識才渾渾噩噩歸攏。
紅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他耳後竄了起來,他惱羞成怒般大聲道:“誰特麼的舍不得你?少給自己臉上貼金!”
時見夏意味深長噢了一聲,不管這個原地跳腳的嘴強王者,大步朝前走去。
九號深覺自己冷漠帥氣的形象遭到了毀滅性打擊,迅速竄到她身邊,“你給我聽著!我現在跟過來是為了替博士看住你!杜絕你跟蟲族調查處的人暗通款曲!”
時見夏以牙還牙,“嗯。”
九號看她毫無變化的神情,覺得自己被敷衍了,揚聲道:“你有沒有在認真聽?”
時見夏:“嗯。”
九號:“……”
恰有枯枝撐不住厚厚的積雪,哢嚓一聲斷裂,雪花簌簌而下,模糊了兩人遠去的身影。
不遠處的高樓之上,公冶既望盤膝坐在飛行器中央,輕輕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