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小區的時候,時見夏還有種如置夢境的不真實感。
一顆能量磅礴的星核就這麼進了《山海經》的肚子,沒有經曆任何風險,沒產生任何傷亡,輕鬆到不可思議。
她還成了既有權力又有戰力的老元帥的小孫女,站在聯邦權力頂峰的七大元帥沒人敢在她麵前擺譜,還得裝出長輩該有的溫和慈善,違心地誇讚她。
時見夏腳下打著飄兒般一路來到醫院,白小九的病房正在‘開茶話會’。
公冶既望、百裡玄爻、江心沅、江應渡、江九寒,一溜兒全都在。
百裡玄爻、江心沅、白小九三人正在鬥地主,江九寒興致勃勃坐在旁邊圍觀,公冶既望和江應渡不知道在聊什麼,沒有參與幾個幼稚鬼之間的遊戲。
頭上還纏著繃帶但精氣神明顯已經恢複許多的白小九盤膝坐在病床上,揚聲道:“大你!”
乘黃崽蹲坐在他懷裡,有模有樣伸出前肢墊墊踩在某張已經打出的牌上,學著白小九的氣勢,昂首挺胸的,著實可愛。
江心沅不慌不忙甩出牌,收手時順便摸了下它的小腦袋,“壓死!”
乘黃晃了晃背上的玉質小角,很享受的樣子。
百裡玄爻抿唇笑得含蓄,打出的牌卻是一點也不客氣,“王炸!”
白小九和江心沅轉頭看他,百裡玄爻再接再厲,出掉手中最後幾張牌,“順子!”
江九寒興奮地摟住懷裡的九尾狐,“百裡哥又贏啦!”
江心沅和白小九又同時盯向他。
江九寒被看得有點迷瞪,小聲道:“我說錯了嗎?”
白小九哼了聲,帶有極強主觀情緒的評價道:“地主家的長工就是你吧?你這個被剝削階級奴役的小笨蛋!”
正巧聽了一耳朵鬥地主經過的時見夏:“……”
白小九的罵人水平好像有所提高,不再是‘蠢貨、廢物’兩個詞來回輪換了。
江九寒抱著九尾狐,無辜地眨了眨眼,“可是,叫地主的不是你嗎?”
白小九:“……”失策,不小心把自己給罵進去了。
江心沅一點麵子也不給他,當場哈哈大笑。
小白狐狸似乎很喜歡這樣的氛圍,九條毛茸小尾巴搖得歡快,還像模像樣地抬起前肢墊墊捂住嘴巴,做出嘻嘻發笑的舉動。
白小九見它也嘲笑自己,惱羞成怒地扔下手裡的牌,“不玩了!”
他一把抓住想學九尾狐偷笑的乘黃,捏緊它的前肢墊墊,不許它叛變。
百裡玄爻立即道:“彆啊!這不玩的挺開心?你也不是沒贏過。”
江九寒摸摸被白小九瞪了一眼的九尾狐,拆台道:“可小九你隻贏了一局,還是心沅叫了地主,百裡哥帶你贏的。”
白小九受不了這種‘羞辱’,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好像在說‘你現在怎麼不當地主家的小笨蛋長工了’。
瞪完了人,他又把牌撿回來塞進洗牌機,
梗著脖子道:“來就來誰怕誰?剛剛才玩了幾局?我手氣不好輸一兩次很正常!再來!”
時見夏聽著病房裡笑笑鬨鬨,頓覺從虛幻走進現實,輕鬆的心情更加愉悅。
她推門而入,聽到聲音的幾人看過來,白小九收了嘟嘟囔囔,往她身後瞧了眼,沒瞧見多餘的人提著的心才稍稍放下,轉而橫聲橫氣道:“你上哪野去了?怎麼才回來?”
公冶既望沒說她去參與了緊急議會,隻說聯邦的幾位元帥有急事要找她。
儘管隻是這樣,白小九依舊惦記了大半天。
朏朏從時見夏懷裡跳出來,duang一下落到床上,小肥肉連同身上的大軟毛一起抖了抖,看得人想立刻伸手去薅一薅。
江心沅輕輕摸了摸它的小肉墊,朏朏抬起腦袋,奶聲奶氣地喵了聲,完全沒有之前在聯邦議會上圈地的傲然。
公冶既望收了話,仔仔細細把時見夏從頭打量到腳,發覺她不僅沒有煩惱,還有點飄飄然,不由覺得奇怪。
他都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聯邦議會真要對夏夏做出糟糕的事情,他馬上就帶她回天辰星。
聯邦不稀罕她,鮫人族稀罕,父親肯定也見不得鮫人族的恩人在外頭受欺負。
現在看來,事情好像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糟糕。
時見夏把門合上,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語出驚人道:“去認了個爺爺。”
迎著一大堆問號臉,她組織了一下語言,解釋道:“我找到我母親那邊的親人了,你們應該都知道他,是已經退休的雲老元帥。”
不等白小九和江九寒這對地主和長工反應過來雲老元帥是誰,百裡玄爻已然倒吸了口涼氣,不可思議道:“是我想的那位老元帥嗎?”
時見夏不知道還有沒有第二位雲老元帥,補充道:“雲上元帥,我的母親是他的直係血親,四舍五入,我也是他的直係血親。”
饒是一向比較淡定的江應渡聽了這話,也不由張大了嘴,“這麼巧?”
他曾跟著爺爺去拜訪過老元帥,得他指點了幾句,對擬態的理解和應用突飛猛進,也因此剛晉升為七級能力者就能使用擬態領域。
江應渡對老元帥懷揣著敬重,知道他唯一的孩子在蟲災裡失蹤,也曾真心祈禱那位素未謀麵的長輩能夠平安無事,不料自己竟早早遇見了那位長輩的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