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可惜,我們的研究沒有成功,還因此造成了一次重大蟲災,使得融合派分崩離析,僅剩的成員隻能轉入地下。”
“聯邦高層生怕輿論的火苗燒到他們身上,徹底杜絕了融合派的後續研究,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融合派為聯邦所不容。”
“可我們沒有放棄,我們發現了抑製蟲族寄生的辦法——星核。”
“星核的力量非常神秘,機緣巧合之下我們找到了一顆星核,它使某個半寄生體從沉睡中蘇醒,便覺醒了擬態,該過程完全符合我們的研究方向。”
這顯然是件好事,白遲導師卻歎了口氣。
時見夏猜到事情應該沒那麼順利,否則聯邦現在就該是另外一番景象了,耐性聽他往下說。
“我們無法使用星核的力量,它的力量像包裹在雞蛋殼裡的卵黃,如果敲不碎那層殼,卵黃就無法被取出。”
“隻有在某些時候,它的力量會逸散出一點,若此時剛好有半寄生體或是普通人在它的附近,將有一定幾率覺醒擬態。”
“我們試圖捕捉其逸散能量的規律,但整整觀察了十餘年,沒有任何進展,在此期間它未曾出現第二次能量逸散的情況。”
“我們的希望剛剛產生就破滅了,在所有人的情緒陷入低迷的時候,有人意外得到了一份與星核有關的資料,裡麵記載了比七大星核更久遠的星核。”
白遲導師把目光定格在朏朏額前的那撮漸變色小金毛上,“是《山海經》。”
“這個世界上曾有人在很早很早以前就覺醒了擬態,而她能支配星核的力量。”
“我們開始尋找那個人,但這是比等待星核產生能量變化更漫長的事情……”
“功夫不負有心人,六十多年前,我們查到雲老元帥的妻子是《山海經》擬態的血脈傳承者。”
他麵露苦笑,時見夏知道緣由,因為奶奶百餘年前就過世了,而兩人唯一的女兒在蟲災裡失蹤,老元帥找了她上百年都沒找到。
這是個無用的發現。
“就在這時候,我們團隊的一位核心成員背叛了我們,帶走
了融合派迄今為止所有的研究資料,還拿走了星核。”
“他就是你們口中的博士。”
原來是這樣……
時見夏奇怪道:“他為什麼要背叛你們?”
博士從來沒有讓她調配過星核的力量,隻是讓她在外尋找星核。
而且博士認定她是《山海經》擬態的血脈傳承者,還很有可能認識他的母親。
君臨城之行也讓她知道除了《山海經》之外,還有一種古怪的祭壇能夠獲取星核的力量。
那種祭壇她見過兩次,一次是在水元星商會大廈的地下研究室,用以存放第一星核,不過它已經在研究室啟動自毀程序後,消失在了那片廢墟中。
君氏家族的那個祭壇現在在莊明月手裡,據君小亦說是一個很漂亮的神秘女人給的,她當時還猜那個女人會不會是自己的母親,可直到現在她也沒有再次聽聞與對方有關的消息。
白遲導師如果沒撒謊,說明融合派不知道這種祭壇的存在,而博士知道,他甚至在背叛融合派的時候就有可能知道了。
白遲導師搖搖頭,“具體原因我們到現在也不清楚,不過當時融合派內部分/裂得很厲害,保守派認為應該尋求與聯邦的合作。”
“激進派則覺得聯邦高層不可信任,一旦融合派主動暴露,不僅是星核,所有研究成果都要交出去,聯邦高層那些人也未必會把星核的力量用在普通民眾身上,反而會互相傾軋,壟斷覺醒擬態的機會……”
時見夏想到聯邦議會那些人的嘴臉,絲毫不覺得激進派是在杞人憂天。
“他帶走了融合派全部的研究資料和星核,我們自然也沒了和聯邦談判的籌碼,隻能選擇沉寂下來,再尋找機會……”
簡單來說,不是融合派不想搞事情,而是脊椎骨給人抽了,隻能癱著不動。
時見夏想了想說道:“你們知道我的母親是誰嗎?”
白遲導師搖搖頭,“不管是夏元霽少將,還是他,對你的身份始終保持緘默的態度,即便是二號,也探查不到更多信息。”
又是這樣。
時見夏眉頭緊皺,“最後一個問題,博士到底是誰,你為什麼不稱呼他的名字?”
白遲導師笑了笑,“因為我也不知道他是誰,融合派經曆大清洗之後,內部曾出現過叛徒,核心成員為了不暴露身份,互相接觸的時候都做了偽裝,稱呼也隻叫代號。”
“博士就是他在融合派的代號。”
時見夏沒料到好不容易找到個知道博士過去的人,竟也說不出所以然。
他簡直就像個幽靈,人人都知道他,又人人都不知道他。
時見夏整理了一下思緒,斟酌開口道:“我需要知道更多與融合派、與博士有關的信息,你能告訴我嗎?”
老者放下空了的茶杯,露出和藹的笑,“你是民眾的希望,隻要你能夠拯救那些無辜的人,我什麼都能告訴你。”
時見夏愣了愣。
良久後,
她點了點頭,從《山海經》裡召喚出不周山?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這是我的擬態,從今天開始它會跟著你,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通過它聯係我。”
不周山在空中晃了晃,頗有昂首挺胸的意思,升到SS級的它,山巔上環繞著一圈淺淺的金光,很是惹眼。
有它在,白遲導師這裡發生什麼,時見夏都能在第一時間察覺。
白遲導師應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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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時見夏坐在南藤軍校小廣場的某個涼亭裡,思索和白遲導師之間的談話,忽然有道陰影罩了過來。
她疑惑地抬起頭,看到了一張熟悉也算不上熟悉,陌生倒也不算是陌生的臉。
十六七歲的少年與他的父親長得很像,麵容俊美而不失英氣,儘管有意收斂,還是無法完全隱藏眉宇之間與生俱來的攻擊性。
他此時穿著南藤軍校的校服,長腿窄腰,格外惹眼,少年正低頭盯著她,臉色怪怪的,還帶了點不服氣。
時見夏眉峰微挑,“這不是蘇元帥家的小公子嗎?堵我麵前做什麼?”
來人正是之前在南藤校慶上和她有過一麵之緣的蘇乘,盤盤同母異父的弟弟,蘇潯陽的獨子。
蘇乘聽到她對自己的稱呼,臉色又黑了兩分,眼角微微抽搐,唇瓣翕動著想說什麼,好一會兒了才憋出一句,“父親讓我跟著你。”
時見夏:“?”
蘇乘見她麵露拒絕,與盤盤像了九分的眼睛狠狠抽了一下,忍住轉身走掉的衝動,磨著牙道:“你不許拒絕!”
一天前,向來對兒子格外嚴厲的蘇潯陽元帥和藹地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小乘啊,父親給你定個未婚妻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