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爹?咋了爹?”
“你們發現啥東西了嗎?”
聽到外邊的動靜,王真真就帶著一幫小娃娃從竹林中跑了出來,每個人手裡還拿著根棍子,跑來跑去,風風火火的,跟群不安分的小猴子一樣。
“是條賊長蟲,偷吃咱們家雞蛋……”
王存業指了指地上略帶緊張的草頭蛇,這蛇被人圍著,它現在也有些慌張了,緩緩蜷縮身子,發出一陣陣威脅性的嘶鳴聲。
可惜它太貪心,偷吃了太多雞蛋,想把身子蜷縮起來作出攻擊的姿態,都沒辦法做到。
“哇,這長蟲都憋了這麼多老鼠疙瘩啦。”
“瞎說,這是雞蛋疙瘩,不是老鼠疙瘩。”
看到這樣的偷蛋蛇,一個個小娃娃興奮得不行,揮舞起手中的棍子向草頭蛇打過去。
“賊長蟲,賊長蟲,打死你個賊長蟲!”
草頭蛇哪裡經得住這群皮猴子折騰,嚇得渾身打哆嗦,發出驚恐的“嘶嘶”叫聲,說是叫聲,也不準確,因為它驚慌之下想著逃跑,但是吞了太多的蛋,身子扭動不起來,渾身用不上力,轉身都做不到。
所以就張大著嘴,全身抽搐蠕動似的,發出一陣陣奇怪的聲音。
這樣持續了幾秒鐘,令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
草頭蛇吃進去的雞蛋,居然被緩緩的吐出來一枚。
“好家夥,這蛇厲害,吃進去的雞蛋還能給吐出來。”
梁越民看得目瞪口呆。
秦容先也是感到驚奇:“我知道蛇偷雞蛋,還真沒見過這樣急了往外吐蛋的。”
陳淩也沒見過,揮手讓王真真他們停下:“先彆打了,讓長蟲把雞蛋吐完再打。”
這幫皮猴子,見到野東西就來勁。
“哢——哢——”
伴隨著一陣陣奇怪而細微的聲音,這條身形粗碩的草頭蛇,就像是嘔吐一樣,把一顆顆雞蛋陸續吐了出來。
“這長蟲真厲害啊,竟然能吃下去六顆雞蛋。”
秦容先數著草頭蛇吐出來的雞蛋數量,蹲下用樹葉墊著拿起來一枚蛋看了看,倒是沒啥破損的。
“是啊,要不說賊長蟲呢,看來這兩天得在林子裡撒點驅蛇藥了。”
王存業說道。
而這時,旁邊的小娃娃們則已經用棍子把草頭蛇挑到了一邊去,手中揮舞著棍子,嘴裡喊著“打長蟲,打長蟲”,把草頭蛇虐的欲仙欲死,從草裡打到水渠裡,翻著肚皮打著滾,想逃脫也逃脫不掉,那家夥真叫一個慘。
梁越民看了兩眼,就道:“那正好能見識見識王叔叔的驅蛇藥了,以前光聽富貴吹牛,還沒見過呢。”
“哈哈,行,明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今天我先把藥粉配上。”
王存業撓撓臉頰,笑了起來。
……
之後兩天,幾人就在果林的草叢中到處撒藥粉,順便也拿著鋤頭刨刺拉秧。
實際上有草頭蛇的地方,其它蛇類是比較少的。
但是吧,野外養雞養鴨,經常四處下蛋,難免把野東西招來。
鳥雀、蛇、黃鼠狼,甚至是刺蝟,也會過來偷雞蛋吃,不能大意。
撒撒驅蛇藥,刨一刨刺拉秧,幾天時間一閃而過。
最近的天氣依舊多變,時而晴朗,時而下雨,梁越民父子兩個在這邊幫著忙活了兩天,就把他們的黃牛牽走了,而陳淩則把幾隻黃鼠狼從水庫附近叫了過來,還用木板給它們釘了漂漂亮亮的窩。
小黃和小胖倒是很喜歡這種小房子似的舒適小窩。
但三隻小黃鼠狼卻不愛在裡麵待,到處在果林周圍找樹洞和兔子洞往裡邊鑽,陳淩也懶得管它們。
讓它們搬家過來過來就是讓它們配合黑娃兩個看著點雞鴨的,不然有些野東西一身怪本事,兩隻狗也是難搞定。
黃鼠狼能下水能上樹,比狗要靈活一些。
“等鷂子回來,海陸空就全了。”
陳淩抬頭望天,“可惜,也不知道那家夥去哪兒找相好去了。”
不過他並不擔心鷂子出問題,現在的鷂子,智慧與實力都很出眾,天敵很少,忠誠度與依賴性也被他磨了出來,是不會無緣無故跑掉的。
“彆是在外孵起蛋來了。”他心裡嘀咕著。
隻是剛有這個猜測,第二天黃昏,多日不曾露麵的鷂子竟然就神奇的出現了,像是一塊臟兮兮的抹布似的,砸在了竹樓的屋簷下,把陳淩嚇了一大跳。
第一眼都沒認出來是鷂子,反複看了幾眼才認出來。
鷂子的羽毛淩亂,渾身濕漉漉的,嘴巴微微張著,眼睛疲憊的望著他,似乎很沒精神。
伸手叫了它幾聲,它也不往肩膀上飛了。
走近把它抓到手裡後,它的狀況讓陳淩有點吃驚,“好家夥,你咋又受傷了?”
他伸手摸了摸,發現鷂子的翅膀被傷到了,背上也有許多啄痕,且傷口出現了輕微的化膿惡化。
“啾,啾,啾……”鷂子似乎被他摸疼了,虛弱的叫了幾聲,眼皮子都在打架。
“你這咋搞的啊?又成了這副模樣?”
陳淩鬆開手,皺著眉頭把它撿到竹簍裡,提溜起來往農莊後院走。
“啾,啾……”
鷂子窩在竹簍中,小聲沙啞的叫著,眼神中似乎憤怒中又有些無奈。
陳淩不知道它身上發生了什麼,但也能分辨出它不是被人傷到的。
不是人的話,那是禽類的可能性更大。
這家夥也開了智了,戰鬥力也飆升了許多,咋還能受這麼重的傷?
“咋了淩子?”
“爹,鷂子飛回來了,就是這家夥在外頭不知道惹了啥,傷成了這德行。”
看到老丈人跟過來,陳淩就提著竹簍子,一隻手撥動著鷂子身上的羽毛給他看傷。
“好家夥,這都要化膿了,傷得不輕啊。”王存業心驚的道。
“是啊,不知道是不是和公鷂子配對的時候打架了。”
陳淩輕輕一歎,“唉,這家夥性子凶,有股子不服輸的勁兒,找相好也能找出事。”
“那你養的嘛,怪誰。趕緊去給它上藥吧。”王存業笑嗬嗬的道。
接著又說:“我聽說老鷹配對之前都是獨來獨往的,在配對的時候不對脾氣的確實會容易打架,可能鷂子也是這樣吧。”
“不過也可能不是公鷂子乾的,最近雨下得不少,它往回趕路的時候,要是碰上下大雨,說不定飛到哪兒去呢,這受了傷挨了雨淋,傷口化膿也正常。”
陳淩一聽,心想也對,看了眼精神愈發不妙的鷂子,趕緊去把藥箱拿過來。
先給它為了點偽裝成“藥水”的靈水,隨後就給它清理傷口,上消炎藥啥的。
鷂子在它手裡倒也乖順,清理傷口的時候,全程疼得打哆嗦了,也忍著不躲開,讓王存業大為讚賞,同時也佩服女婿訓鷂子的本事來。
“養養吧,傷養好了,過兩天咱們帶著它到山裡采藥去,你好好訓訓它,要是能訓出找草藥的本事就厲害了。”
“好主意,等它養好傷我就試試。”
陳淩眼睛一亮。
打獵,找草藥,一隼多用,想想還真的不錯。
兩人說著話,麻利的給鷂子上好藥。
陳淩就繼續將它放進竹簍裡,看著鷂子羽毛淩亂昏昏欲睡的模樣,咂咂嘴,就提著它放在前院的屋簷下。
在這邊也能看著點,要是放在後院柴房,就鷂子現在的狀態說不定被啥東西鑽進去吃了呢。
……
不過這個擔心很快就不是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