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淩確實不相信孫豔紅。
他手裡確實還有賺錢的買賣,但是這婆娘小心思賊多,便是熱情與親近,也總讓人覺得很假、很虛偽。
哪怕她這次是真心實意呢,可是在陳淩心裡早對她形成了刻板印象。
以前的第一印象太過深入了,有買賣也不想找她合作。
什麼幫著賣酒更是免談。
“還是得先看看小綿羊那邊,如果這小子行,把其它水產也交給他。”
孫豔紅走後,陳淩背著手在果林的三個新開的池塘旁邊打著轉,心裡也琢磨著:“如果小綿羊乾不了,就再找人來做。”
陳淩想著,既然現在已經搞了觀賞魚了,那麼慢慢地,彆的水產養殖也可以順帶著搞搞。
他培養觀賞魚的事情沒啥人不知道。
倒是養細鱗娃和胭脂魚的事,去年韓寧貴和馮義等人就建議他做來著。
山貓也是早在去年春天農莊新建起來的時候就提過。
說他有地方,也能把魚養好,反正對他來說也就是和玩一樣,建議他擴大規模來養,比種地強。
這個建議陳淩是聽進去的了。
鑒於當時王素素還有兩三個月就快生了,陳淩就沒瞎鼓搗。
今年不一樣了,媳婦二胎都有了。
想到自家娃娃最少兩個,多了那就難說了,陳淩一下子就來了乾勁兒。
想以後讓老婆孩子過上好日子,他也該動彈動彈了。
不然越往後,錢貶值越快,以王素素節儉的性子,到時候想買個啥汽車出去遊玩了,她肯定舍不得。
還是得儘早的把錢攢下來啊。
“九七年了,從今年開始,往後的物價可是飛漲起來了。”
陳淩望著池塘投放的新一批觀賞魚魚苗,暗暗思忖著,今年除了觀賞魚之外,也得找機會往外送幾趟彆的水產。
他印象最深刻的是,當年他九七年轉業後,有次去市場買魚燒菜,那魚就貴得很,價格比往前幾年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方,當時他舍不得買,自己找地方釣了兩條回去解饞。
“今年就先在幾條水渠養幾批試試,和觀賞魚交叉著來賣。”
現在讓小綿羊往市裡送的觀賞魚,是陳淩劃分的三個檔次之中比較低端的普通魚。
高檔觀賞魚價格貴,到底買的人少,而且培養需要花費時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而陳淩的這些普通觀賞魚,價格在二十塊一條到三十塊錢一條之間。
品相也足以湖弄住普通人,讓不懂觀賞魚的普通人覺得漂亮和驚豔。
加上這個價格區間的觀賞魚需求量不小,多送幾個城市,便足以消化掉。
一個月送個一趟、兩趟的就行了。
剩下的就是鹹蛋的生意和賣酒。
酒不用多想,現在沒法大批的賣,也不需要大批來賣。
而這個鹹蛋生意,劉建成那邊是他老丈人和丈母娘支了個攤子在賣。
也是看準了其中的商機。
本來他老丈人和丈母娘今年就退休了。
結果年前無意中給人送了些鹹蛋當過年禮,年後不斷有人打聽,這才試著做起了這門生意。
剛開始就在家裡賣給熟人,做起來還小心翼翼的。
可在飛快把貨賣光,並見到那麼多錢之後,他們一下放開了膽子。
讓劉建成一下把陳淩這邊的鹹蛋包圓了。
劉建成怕彆人搶生意,還主動和陳淩簽了一份供銷協議。
現在這送鹹蛋的活,陳淩也是交給小綿羊來做的。
劉建成來回跑著嫌麻煩,再者也不差這點運費。
這讓小綿羊對陳淩感激涕零。
前段時間來運觀賞魚的時候,把三妮兒也帶來了。
三妮兒見到陳淩還很不好意思,期期艾艾的叫了聲富貴叔,就不知道說啥了。
畢竟她這兩年的名聲,比陳淩之前還要壞。
又是姑娘家家的,村裡說她風流、浪蕩,沒結婚就和男人住,實在刺耳。
加上她性格高傲,以前覺得討了大城市的女婿,是釣到了金龜婿,看不起村裡人。
現在這金龜婿不爭氣,不敢回家,她也沒臉回家,卻不得不來求陳淩給小綿羊生意做。
真是讓她心裡五味雜陳。
幸好陳淩沒把她放在心上,怎麼也是王立獻的女兒,再白眼狼,又不是他女兒,他不會給三妮兒難堪的。
王素素向來心軟心善,看到三妮兒肯上門就已經很高興了,覺得能來自己家以後回她自己家也不遠了,很是為玉芝大嫂感到開心。
這倒讓三妮兒受寵若驚。
……
陽春三月,陽光明媚,坡上、溝邊,一些地塊小的農田便有村民開始壓紅薯秧了。
陳淩牽著馬,帶著群狗和牛,去老河灣給它們刷毛,不時還掏出彈弓對著天空的飛鳥一陣射。
微風和煦,帶來春日花草的清香,這個時節的太陽一點也不毒辣,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非常舒適,放眼四處望去,花草已經擠滿了田間路旁,之前衰草妻妻的景象已經不見,一些不善飛行的走地鳥與四腳蛇到處在綠草間奔跑躥跳,到處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天暖了,狗身上的冬毛將換,這幾日常常把農莊弄得脫落的狗毛亂飛。
陳淩隻好將它們帶出來,給牛馬刷毛的時候,順便給它們褪褪毛。
這個褪毛,主要是給黑娃兩個的。
小狗子們還小,雖然體型不輸大狗了,但是才五個月大,它們身上胎毛都還沒完全地換掉,毛發鬆軟,不像成年狗的毛發那麼硬,是不會像黑娃兩個那樣大把大把脫毛的。
“哞”
來到老河灣,看到水之後,小白牛便迫不及待的歡快的叫著,跳入水中。
小青馬喜歡爭寵攀比,也不甘落後的撲騰進水。
可惜老河灣現在水還比較淺,河底的淤泥太厚,小青馬不如小白牛站得穩,畢竟小白牛是水牛,喜歡在水裡玩耍,早就習慣了各種水流的環境。
小青馬就不行了,馬蹄陷入淤泥之後,很快就嚇得滿臉驚恐,睜大兩隻馬目,嘶鳴著向陳淩求救。
小白牛見狀在一旁看到此景,頓時高興的從河裡露出腦袋,扇動著耳朵,眉開眼笑起來,這是在幸災樂禍呢。
陳淩也不管它倆,隻是拿刷子給狗脫毛。
很快小青馬就克服了恐懼,自己艱難的從河裡邁著四條腿跋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