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牛生病了?那我們不進家了,先去看看再說。”
陳淩一聽那邊還有事,就想抱起睿睿就走。
“誒,彆,你就自己先過去唄,我抱著睿睿後邊跟過去不就行了嗎?小家夥我好久沒看見了,可得多抱會兒。”
“睿睿,姨姨給你的小水壺再倒點糖水好不好,可甜了。”
鐘曉芸見到睿睿高興的不得了,直接抱著小奶娃不撒手了,也顧不得和陳淩說什麼。
陳淩沒辦法,隻好自己先騎上馬朝秦秋梅家趕去。
梁紅玉老兩口今年在北京處理家裡那個爛攤子,快半年了也沒能回來,那一大一小兩頭黃牛就交給秦秋梅一家來養了。
本來交給陳淩家養也行,但當時要過年了,需要忙的事情比較多,看他們家裡養的東西夠多了,就沒特意往村裡牽。
他們也沒想到後來陳淩還弄了一匹馬,三頭黃牛呢。
……
秦秋梅家距離梁紅玉家的院子隻隔了幾個人家,和王真真上學的地方也沒幾步遠。
陳淩騎著小青馬啪嗒啪嗒的走街串巷,以一種不快不慢的速度來到這裡。
反正也熟得很了,進家之後,見秦秋梅在家裡,把山驢子肉放下就沒說彆的,直接問起牛的事。
秦秋梅便把山驢子肉放好,帶他去另一個院子看牛。
“沒小芸說的兩三天,就昨天早上我公公放牛的時候,兩頭牛都顯得沒精神,說是不愛吃草了,後來大半天,除了喝水就是拉稀……”
“縣城附近今年養牛的也多,人家說可能是春天沒打預防針的緣故,我想著明天找你看看,是不是給它們打兩針。”
實際上,牲口和家畜生病了,最常見的症狀就是拉稀,再就是嘔吐,沒精神,不想吃東西。
光知道症狀,是什麼病引起的,還真不好判斷。
就比如之前江曉慶家的牛是發大水後吃了釘子,紮壞了胃。
也是拉稀,沒精神,越來越瘦。
秦秋梅一家子沒喂養過牲口,問過縣城其他的養牛戶之後,就也以為是沒打疫苗的緣故呢,實際上是沒當成什麼大事。
結果陳淩到了她家這邊的前院裡一看。
兩頭一大一小的黃牛蹭的就從牆根處站起來了,甩著尾巴,一副驚魂未定的神態,戰戰兢兢看著走進來的陳淩兩人。
秦秋梅見此把門打開,門鎖虛虛掛上,接上一桶新鮮水走過去:“乾啥,不認識了?整天喂你們吃喝的,一驚一乍的做什麼?”
“來,喝水吧。”
隨後對陳淩笑道:“這兩天不吃草,不吃料的,我們就多給它們喂了些水,天熱缺啥也不能缺水啊,還好它們喝水喝得挺歡的。”
這黃牛母子的確喝水喝得歡快,搶著擠在水桶前咕冬咕冬的一通牛飲。
秦秋梅見此又接了一桶水,放過去。
陳淩見此微微皺眉,但沒說什麼,隻走到兩頭牛趴臥的地方去看它們拉的牛糞。
“秋梅,這倆牛在你家,是睡在哪兒就拉在哪兒麼?”
“啊?不是啊,我們又沒圈著它,院子這麼大的地方,吃睡和拉撒肯定不在一個地方啊,它也知道乾淨的。”
秦秋梅連忙說道。
這牛跟狗差不多。
你隻要不拴著它,不用牛圈之類的狹小地方關著它,限製它的自由活動範圍。
它拉屎撒尿的地方,和睡覺休息的地方一般是不在一起的。
“那這確實是身上有病了,不是沒打防疫針的事……你看,它們剛才在這兒趴著的時候,直接就把牛糞拉這邊兒了。”
陳淩指著牆根的幾處牛糞道:“這不僅拉稀,而且還帶血了,還好我今天過來了一趟,你再拖兩天去找我,就等著賠紅玉阿姨兩頭牛吧。”
賠兩頭牛當然是玩笑話。
但秦秋梅聽他說這麼嚴重頓時就慌了:“這麼嚴重?不會像你之前說的那牛一樣,吃了什麼東西,把腸子紮壞了吧?”
陳淩打量著一大一小兩頭黃牛,嘴上說道:“還不太確定啥病呢,我再看看。”
秦秋梅現在也比較了解他了。
雖然外人常說他不著調、懶散什麼的,實際上這小子遇到事情還是很謹慎認真的,沒把握的話,心裡有想法,也不會輕易說出口的。
陳淩確實是心裡有了大概的想法和判斷。
背著手,圍著兩頭黃牛轉了兩圈,口鼻、肚子、四蹄、尾巴,全部仔細打量過了一遍。
他的視線尤其在兩頭牛的口鼻上停留過許久。
看到這黃牛母子喝過兩桶清水之後,依然扒著水桶,舔著舌頭,想去水龍頭那邊去找水喝,且剛接觸過水的鼻子也快速發乾,變得乾燥。
心裡的猜測便大概確定了下來。
於是又轉過身,對因為擔心和焦急而變得擔心的秦秋梅問道:“有點鹽中毒的跡象,你公公婆婆在家麼,叫過來問問,是不是給牛吃鹽吃多了?”
“吃鹽吃多了?”
秦秋梅明顯一愣,下意識攏了攏額前的頭發問道:“吃鹽也能中毒麼?我公公最近經常和附近村裡的人一起在河邊和林場放牛,見人家給牛備著粗鹽塊吃,說牛經常吃著長得壯,就拿了點,不會是他們給的鹽有毒吧?”
陳淩聞言無語:“不是鹽有毒,是你喂多了。你還是把你公公叫來問問,給牛喂了多少鹽,是不是一次都喂了。”
“不用,不用叫他們,這陣子牛一般是我喂的,素素不是讓我夏天多出汗,多活動,排排身體寒氣麼……”
秦秋梅搖搖頭,用手給陳淩比劃著:“拿回來差不多有拳頭那麼大的青鹽塊,它們確實挺喜歡的,兩三天就給舔沒了。”
見陳淩一臉無奈的模樣,她又有些納悶道:“我看這也不多呀,兩頭牛一塊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