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潑婦罷了。
陳淩可不慣著她。
一耳刮子就給她扇地上了。
“還講不講理?這大傻子上來就拍碎我們車玻璃,差點傷到我家孩子,你們還委屈上了?
馬勒戈壁的,趕緊賠錢,敢多一句話,我弄死你們。”
陳淩真是被氣得夠嗆。
開玩笑。
自己兩人在這兒沒招誰沒惹誰的,上來就被傻子把車玻璃乾碎了。
自己才是受害方好吧?
這兩個老不死的倒好,還說不害怕自己,搞得好像他們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還弄死俺們?你個小鱉孫出了村還敢狂成這樣,俺看你是不想活了。”
陳軲轆一看自己婆娘被打,立時怒瞪著雙眼,拿著扁擔就朝陳淩掄了過來。
那大傻子也是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哇哇的傻叫著,掄著胳膊要揍陳淩。
但沒到跟前呢。
就聽‘嗙’的一聲槍響。
那大傻子哇的一聲大叫,立馬捂著耳朵蹲下來。
陳軲轆也瞬間啞了火。
這時人群一陣驚呼聲,隻見山貓拿著一杆槍,指著這一家子人,緩緩走到陳淩身旁。
他身後還有一頭不知道何時出現的斑斕猛虎,邁著優雅輕緩的步子,走到了陳淩的另一旁,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
令圍觀眾人驚呼的原因就在於此。
老虎!
他們不僅有槍,還有老虎。
而且不止一頭,另一頭正在黑色吉普車的引擎蓋上站著,眼神凶狠的盯著陳軲轆一家,一副隨時要撲下去吃人的架勢。
眾人一下子害怕極了,開始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也不敢大喊大叫了,生怕這兩隻猛獸一個不對勁受到了刺激,開始發狂傷人。
另一邊的秦冬梅本來還在幸災樂禍呢。
覺得老天有眼。
本來是自家今天倒黴惹上事了。
沒想到打著打著,突然不知道咋回事,就成了兩個仇家乾起仗來了。
這不是老天有眼是什麼。
這是老天爺專門把陳淩這仇家送了來,跟陳軲轆狗咬狗啊。
她覺得自己一下心情好得不得了,差點唱起歌來。
連王春元也顧不得搭理。
整了整淩亂的頭發,往林場邊緣的草地上一坐,就準備好好看熱鬨的。
不料,才剛坐下來。
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眼前這情況。
老天爺啊,這天殺的陳富貴從哪兒弄來的老虎?
先前在哪兒藏著,也沒看著,他不會是變出來的吧?
再想想陳淩家妖氣妖氣的兩個大狗,她開始一陣打哆嗦。
娘隔壁的,這小子也太嚇人了。
秦冬梅被嚇個夠嗆。
陳軲轆一家又何嘗不是差點被嚇出毛病來。
那死老太婆挨了陳淩一巴掌後,起先還在地上撅著個大腚,哼哼唧唧不起來,要訛人。
現在聽到槍響,又看到老虎,和陳軲轆一樣,臉色一下變得煞白。
“你,你,你……”
陳軲轆頭上冒著冷汗,一手握著扁擔,一手指著陳淩,說不出完整話來。
“少廢話,賠錢,玻璃錢,還有我家娃讓嚇到了,也得賠。”
陳淩沒心思跟他們在這兒鬨,不耐煩的道。
那老太婆一聽到錢,瞬間忘了有老虎在跟前呢。
就對著周圍嚷嚷道:“大夥兒快看啊,他這是欺負人,欺負人啊。俺家咋就這麼倒黴,剛出了大醜,又遇到這樣的惡霸。
誰不知道俺家老大是個傻的,四六不懂的,他知道個啥事兒。
那不要臉的賊漢子往車下躲,他才往那兒追。
這才沒注意拍碎了車玻璃。
你們明知道俺家老大是個傻的,還要訛俺們錢,俺沒法活了啊。”
說著還抹起了眼淚,嗚嗚哭了起來。
隻是老太婆號喪的本事遠沒有王聚翔他娘梁桂珍熟練。
也沒多少圍觀群眾應和。
“行,說來說去,就是不想賠對吧?那好,冤有頭債有主……”
陳淩指了指地上的那大傻子,“阿福,拖走。”
阿福立馬走上前。
陳軲轆兩個老不死的頓時嚇了一大跳,老太婆尖叫哭喊,老頭子就往後拽他那傻兒子。
“嗷吼。”
阿福忽然滿臉凶惡的發出一聲大吼,就往前撲了過去。
叼起那大傻子就往樹林子裡拖。
那大傻子嚇得哭爹喊娘的,跟殺豬似的。
不一會兒就被阿福拖進深處,不見了蹤跡。
陳軲轆跟那死老太婆想攔也攔不住老虎,又急又氣又嚇的,老太婆直接嘴歪眼斜的暈了過去。
陳軲轆傻瞪著眼,看著兒子被拖進林子裡,終於知道害怕了,兩隻手都在不停顫抖著:
“賠錢,俺賠錢,俺這就回家拿去。”
他看向陳淩,眼神帶著驚恐,服軟道:“你快把讓老虎俺家老大弄回來,說讓俺賠多少俺就賠多少。”
他之前還仗著自己以前的風光過往,看不起陳淩。
自己風光的時候,什麼沒吃過什麼沒見過,這小子才哪到哪兒?
他算個屁。
現在他不這麼想了。
看看林子裡沒了蹤影的老虎,再看看汽車引擎蓋上一直虎視眈眈盯著這裡的另一頭老虎,他心裡直打突突。
這小子已經不是混得好不好,是不是有錢有勢的事了,而是他奶奶的有點妖。
惹不起,真惹不起。
他要是聽說過陳淩家的狗那些事或許還容易接受一點。
但是以前對村裡對陳淩這些小屁孩子都很不屑,乍一看,可不是被嚇得不輕麼。
陳淩看了他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