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讓陳王莊和陳淩飛快的進入了許多人的視野當中。
這些都是無心之舉。
所有人都沒想過彆的。
但如果從唯結果論的角度來看,好像事事都是為了宣傳農莊,宣傳本地旅遊業一樣。
要是放在後世的網上,讓大專家大聰明們一通分析。
恐怕高低得說兩句陳淩團隊布局深遠、恐怖如斯的話吧。
而陳王莊火了。
一些人就不舒服了。
比如梁紅玉身後的梁家。
一個個嫉妒眼紅冒酸水的。
本以為老太太回窮山溝溝安享晚年是做夢,沒想到去的地方那麼好。
本以為梁越民回窮鄉僻壤創業,那是一敗塗地,沒想到短短半年,就成了現在的行業龍頭。
據說現在出門還帶保鏢了,不然怕被跟蹤、綁架、暗殺。
我的老天爺,一個做方便麵的,做到擔心被綁架暗殺……
為什麼有點羨慕呢?
又比如遠在港島的陳淩母親:張玉鳳。
想到最近小孫女愛吃的方便麵。
想到最近小孫女愛看的動畫片。
想到最近一年趙玉寶發表的一係列文章。
書房中,她的臉色更冷凝了。
心裡一種難言的情緒在翻騰,讓她臉龐漲紅,握著茶杯的手指緊緊攥起。
恍惚間。
她好像又想起當年她做的一個夢。
那是她為了追尋自己少女時的夢想,離開那個叫陳王莊的地方的第一晚,她做的夢。
夢裡,她居然像是一個老電影中的惡媳婦那樣。
出走後又後悔了,連夜跑回了村子裡。
陳淩的父親抱著年幼的陳淩,把她攔在家門口,不讓她進家,並氣憤的一巴掌把她拍成了一個小人。
早已遺忘的記憶一幕幕浮現。
讓她呼吸急促,臉龐漲紅,逐漸浮現青紫。
而後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麼,光潔的麵龐,忽而出現一抹猙獰,狠狠地把茶杯摔在地上。
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
“鳳姨,你來喂小妙吃飯吧,她一看動畫片就入迷,我說她還要犟嘴,我管不了她啦!”
這時,書房外傳來敲門聲,讓她迅速回了神。
……
而陳淩,早晨被一群嘰嘰喳喳的喜鵲吵醒後,正在院子裡的躺椅上讀信。
躺椅周圍是阿福阿壽和一群走來走去的鴿子。
“弟弟啊,我最近非常煩惱。
總的來說,這是一種幸福的煩惱,有時候甚至整夜睡不著……
你嫂子說我,生意不好的時候睡不著覺吧,生意這麼好了還睡不著覺,真難伺候。
她不懂我。
有些事我隻能跟你說。
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會看人眼睛,讀人眼神。
一個人的眼睛能看出很多東西。
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的農村青年。
你的眼睛很靈動,那是被很多知識浸潤出來的眼睛。
後來我發現果然沒有錯。
你沒有乾事業的野心,但你的本事比誰都不差。
所以這些話我直說給你你聽,因為你能懂我。
我喜歡讀書,你嫂子總說我太文藝,文藝的人做不好生意。
因為我們這類人想得多,敏感,又過於理想化。
所以好事壞事都睡不著覺。
我有時候想,我真不像一個丈夫和父親,身上也沒有一個優秀的青年企業家該具備的成熟睿智和穩重……”
讀到這裡,陳淩忽然嗤的一聲笑了:“越民哥咋回事啊,還越來越矯情了。”
但同時,心裡也覺得跟這大哥越發親切,是的,這封信裡的話確實是交心的話。
他寫出了梁越民自己的迷茫和語無倫次。
“我們現在企業做大了,但產業還沒有做精做強,但每天不斷暴增的訂單,又讓我無暇他顧。
你知道嗎?我們產業說是沒出省,但某些程度上卻已經出省了,甚至不隻是出省……港島、灣島,全國到處有要來拿貨,要來談合作的。
這肯定是一件大好事的。
證明我們在不斷進步。
但我總覺得我是在被推著往前走。
就像一棵樹還沒有紮根很深,我們的根基還不夠牢固。
常言道打鐵還需自身硬。
我們的本身還不夠硬。
我擔心我們隻顧著大搞生產,尤其為了攻占市場而大搞生產,總有一天,食品質量上會出現問題。
這與我的本心相悖啊……
但如果不繼續做,錯過了這個時機,我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麼好的機會積攢資金。
去實現我們挽救國產飲品的夢想。
你知道嗎?我們隔壁省的國有飲料廠跟百事合資之後,去年的生產比例已經驟降到百分之一了。
多可怕,怎麼得了。”
這封信的後續還有很長。
陳淩仔細的讀完了,搖頭歎氣:“唉,越民哥真是杞人憂天,文藝青年就是想得多,先把方便麵把這片大大的江山打下來再說啊。
什麼可口百事,讓他們放馬過啊,無非就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他聽梁越民講起過可口和百事‘水淹七軍’的事情。
但是吧。
你在這個行業打敗我,我用彆的行業打回去不就行了?
先集中精力乾一件事再說啊。
想了想,衝樓上喊道:“素素,給我扔下來一根筆和幾張信紙。”,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