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淩他們縣下麵的村子,去王八城下礦的人是很少的。
能去外麵打工就去外邊打工,能去黃泥鎮場子裡上班就去上班,哪怕白天黑夜顛倒的,也比下礦好。
王八城那邊的礦場不是一般危險。
那邊的地質本來就不太行。
之前小鬼子在那邊找礦,找到了也沒敢輕易開采。
當然後邊小鬼子也沒機會了。
就留了下來。
開采了這麼多年,那邊也越來越危險,每年死不知道多少人。
再加上他們那邊的礦用炸藥太猛,崩山就是胡亂的炸,下了礦後,說塌就塌了。
就算不塌陷,那每天下礦時間長了,身體也熬不住。
聽小綿羊說,苦柳縣沿河大道那邊有個開飯店的,就是下礦時間長了,肺裡落了病根,每年秋冬就要鬨,天天輸液。
據說當年下礦的時候也是,白天下礦,夜裡去吊瓶子,一邊輸液一邊睡覺。
這種辛苦,一般人是熬不住的。
錢是拿命換的。
不到了那個地步,沒人肯讓家人去王八城乾那個的。
但王八城的礦上又從來不缺工人。
每年各個時間都有人從各個縣裡村子裡找過去。
好的一點是,給錢痛快。
壞的一點是,最短乾七天,不能一天一結。
主要是陳淩又想起來大表哥的事,隻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今天去王八城還算順利的。
去的路上,一路順風順水。
回來的路上,也算安穩。
雖然碰上了那些下礦工人搭乘的客車,也碰上了劫道的。
不過那些劫道的人看到是他,很多遠遠就退開了。
他上次帶老虎在那個鎮上露了臉,有人認得他,就沒攔。
當然,也都一副不認識他的樣子,任他過去。
連帶著那些客車上的工人也沾了他的光。
陳淩見此也沒有多管閒事。
反正世上的事哪裡說得清呢。
到了村裡,把建材卸車,洞天堆放的存貨也全丟出來,不然一拖拉機根本不夠。
他早上出門比較早,開的又快。
現在卸完還沒到中午呢,就又馬不停蹄去拉竹竿,順道去找老巴說讓他打聽人的事。
現在這個年代就彆想著剛打聽,當天就有消息,都是得等著,最少也要三五天才有準信。
大妮兒是自己人,這一輩子的事,確實是不能隻能聽媒婆說的。
等拉完竹竿回來,時間也不晚。
回家吃好中午飯,陳淩就去大隊一趟,打開喇叭開始喊人。
建材齊全了,那再往後拖就沒意思了,直接說乾就乾,下午開工建大棚。
一聽說陳淩終於要開工建大棚了。
村裡的小年輕很激動,入冬了沒怎麼乾活,去山裡也不敢往深處走。
整天抓兔子也挺沒意思,還是湊一塊乾點活,熱鬨熱鬨,還能吃吃喝喝,多好的事。
主要是能連續幾天吃吃喝喝。
那乾活也有勁啊。
於是幾乎是陳淩剛喊完,就有一幫子人呼朋引伴起來,而後烏泱烏泱的聚在一起,跟遊行開大會似的往村東麥田去了。
陳淩這時候剛回到村裡這個家,真真和睿睿正在這邊喂二禿子。
既然要把兩隻老鷹讓餘啟安先幫忙養著,那就把二禿子也弄過來得了,有二禿子作伴,它們就不鬨騰撞籠子了。
不然這竹籠子,是捆不住老鷹的。
竹籠子連某些大鸚鵡都困不住,彆說鷹喙更加厲害的老鷹了。
但二禿子守著,它們就會很乖,老老實實地待在竹籠裡。
這樣就很好。
“真真,你去趕集,也不知道給哥哥帶點吃的,哥哥白給你訓烏鴉了是吧?”
餘啟安也換了身乾活的衣服,準備去給陳淩幫忙。
就是語氣還是很不著調。
睿睿聽了,一下子噘起嘴巴,揮手就掄了過來:“打你!”
餘啟安頓時委屈的不行:“我就不能說話了是吧?”
王真真剛要說的話一下子咽了回去,咯咯的大笑起來:“啟安哥哥你完了,有睿睿在,你還真就彆說話了,惠寧嫂子說得沒錯,誰讓你老逗他的,他就是看你不順眼。”
陳淩在廚房收拾蒸屜,畢竟今天晚上還是得在這邊蒸饅頭、燉牛頭。
在村東乾活,去農莊那邊吃飯就有點遠了。
正這時,院子裡的二禿子忽然大聲鳴叫起來。
陳淩還以為睿睿又跟餘啟安胡鬨,二禿子在幫腔呢。
結果很快王真真就興奮的大喊大叫起來:“姐夫快出來,快出來,天上過雁了,好多的大雁,怕是有一萬隻!”
陳淩出來一看,好家夥,滿天的大雁飛過。
小娃子喊一萬隻是誇張,但絕對有幾千隻少不了。
“老餘,老餘,快去村裡喊人,找六妮兒他們,今天晴天過雁多,咱們該引大雁了。”
“真真,你也跟著去,快點……”,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