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壞,沒壞,才爛掉一半而已。”
陳淩笑眯眯的說道。
現在看到馱馬的蹄子上流膿的位置,他一下子放下心來。
馱馬的蹄子確實是爛了,但隻爛掉了一小部分。
原因很簡單,是釘蹄鐵的時候,傷到了馬蹄子裡邊的皮肉。
這個皮肉屬於馬的蹄真皮。
平常的時候有馬蹄保護,馬又經常走路擠壓,這層皮是比較堅韌的。
但是釘馬蹄鐵的時候,就有可能傷到。
說白了,就是釘蹄的時候,下釘沒下好,蹄釘向裡傾斜,歪了進去。
一般要是直接被蹄釘傷到了,釘完蹄鐵,這馬就不能走路了,當場拔出來,蹄子就直接出血。
最怕的是眼前這匹馱馬這樣的。
就是釘蹄鐵的時候,蹄釘子要歪不歪的,這種很難搞的是,剛開始沒啥事。
馬感覺不到疼。
但是走路越多,裡麵就被偏歪斜的釘子搞傷了。
這傷還不是大傷,也不會很快就惡化。
可是隨著時間越長,裡麵的傷口難以愈合,慢慢擴大,這才一下下變得嚴重起來。
這也就是陳淩一直沒發現馱馬腳上有病的原因。
馱馬、馱馬,這馬買回來就是馱運東西的。
山裡人隔三差五就要牽著出去運貨。
要是時常走路,身上還有負重,這釘蹄的傷早就發作了。
馱馬也早就一瘸一拐起來了。
而來到陳淩家以後,馱馬待的舒服得很。
每天不用乾活很輕鬆。
加上本身也皮實,都爛蹄了連跛腳都沒有。
這才造成眼前這種情況。
陳淩拽起兩把枯草,把馱馬蹄子上的膿液胡亂擦了擦,拿上修蹄刀,把馬蹄上流膿的小洞一下下的挖開擴大,膿血流完後,裡麵已經空掉了。
“嘖,漏蹄了。”
吳老捂著鼻子又湊過來:“師父,用消毒嗎?我去村裡藥鋪拿。”
“不用,工具箱有備用的。”
陳淩一手抓著馬蹄子,一手伸過去:“針管、碘酒。”
吳老一聽又吩咐了,整個人很興奮,趕緊去翻工具箱。
找到碘酒之後,一臉認真的抽到針管裡,然後遞到陳淩手裡:“給,師父。”
陳淩看他這小學生的姿態,很是覺得搞笑,但現在笑出來有點不禮貌,就忍著笑把粗大的針管拿起,對著馬蹄子開始衝。
碘酒一碰到傷口。
剛才還老實的馱馬,立時被疼得掙紮起來。
這小公馬就是不一樣。
仰著脖子,鼻孔噴著粗氣,‘唏律律’的一叫。
用力一甩脖頸,餘啟安手裡的韁繩就被拽了出去,餘啟安自己也跟著一個踉蹌差點摔了一個狗吃屎,旁邊的小王甚至沒反應過來。
這馱馬就要失控了。
而且這馬也不愧是短小精悍的傑出代表。
短小精悍意味著力氣大還靈活。
這匹黑色的馱馬就是這樣,陳淩還抓著它一個蹄子呢,它一時間掙脫不開,它另一個蹄子竟然就開始踹人了。
左後邊的腿,肌肉一哆嗦,一蹄子帶著泥土飛起。
同時整個身體還要用力往前躥,往前衝出去。
嚇得眾人一陣驚呼,小娃子一陣尖叫。
吳老在陳淩身後,見狀連忙就要去拉他年輕的師父躲到一邊去。
沒想到他的手剛伸過去,沒摸到陳淩呢,陳淩就起身上前,抓著一隻馬腿一掀,這突然發瘋的馱馬就被掀翻在地。
這馱馬其實就是疼的,沒受驚,也沒彆的原因。
被陳淩這麼掀翻在地上,它立馬就又清醒老實了。
不過……
馱馬是老實了,周圍的眾人就沒法平靜了。
剛被這馱馬的反應嚇了一跳。
緊接著,陳淩突然就把這馬掀翻在地上,更讓他們驚得目瞪口呆。
連續受到這麼刺激的事,所有人都不知道怎麼反應了。
雖然以前是有聽說過陳淩一人擒住過山裡的豹子,也看到過他獵殺野豬王,還有單人殺大野豬,新聞也都有。
但還是比不了這種親眼見到的來的震撼人心。
這時,睿睿跑過去,小腳丫子對著馱馬的屁股就踹了過去,“爸爸,睿睿打它!”
遠處的狗群也跑過來,汪汪叫著就要衝過來給主人助威。
那叫一個氣勢洶洶。
陳淩見狀張口就喊:“回去,不要叫了,本來沒事,一會兒把馬嚇得驚了。”
一群狗又臊眉耷眼的退了回去。
這下大夥又被逗樂了。
餘啟安回過神仰著個大腦袋,對眾人說道:“你們也彆驚訝,一個馱馬不算啥,富貴連牛都能放兩個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