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韶不自在地偏頭躲了一下,卻被對方傾身拉近了距離。
那張五官深刻的麵容在她眼前放大,呼吸噴灑在臉上,對方近乎是擦著她的鼻尖輕聲,“韶娘,我們是要成婚的。”
謝韶不自覺地屏住了氣,一直等到段溫退回去,才重新找回了呼吸。
這身體的臉皮極薄,隻是憋了會兒氣臉就漲得通紅,謝韶感受著臉上的熱意,忍不住深思,這人是不是在拿男□□.惑她?!思索了半天,謝韶不得不承認,確實管用——原來自己居然是個顏狗麼?
她想,雖然這婚事來的莫名其妙,但是她好像也不虧啊。
有錢有權臉長得還好,雖然是時代特色的包辦婚姻,但是對方起碼有婚前培養感情的意識,也沒把前男友的事全推在女方身上,吃醋(?)也沒對著她發脾氣。就這個時代背景下,不結婚不太現實,眼前這位怎麼也算是個“好男人”吧?
謝韶正想著這些,卻聽見段溫突然開口,“娘子可不像是謝家的女兒。”
謝韶:!!!
她早先在段溫問“不記得”試圖蒙混過關的時候,就領教到了這人的敏銳,這會兒段溫突如其來的這麼一句,謝韶整個人都一個激靈。
隻是謝韶抬頭欲問,卻發現一行人已經回到了駐紮營地,段溫的副將正上前欲要稟報什麼。
段溫衝謝韶點了點頭就要轉身離去,好像方才那句話隻是隨口一說,並沒有什麼深意。
謝韶:這人到底發現了什麼啊?! 崩潰.jpg
*
段溫走的時候,跟著的親衛中有一個不知為何反應慢了半拍,直到被同伴拽了一下,才忙回過神來跟上。
段溫和副將進了營帳,隨行親衛除了幾個在帳外值守的,其他人也都散了值。
先前提醒那人滿心後怕,“發什麼呆?!再好看也不是你能看的!”
盯著未來的主母出神,腦袋不想要了啊?!
被提醒那人卻一時含糊,沒說出所以然來。
謝娘子確實好看,彆說在幽州,就是在長安都沒見過這麼俏麗的小娘子,但是他看著人不是卻因為這個。他先前給謝娘子遞琴的時候,謝娘子好像小聲跟他說了句“謝謝”。
呂虎撓了撓頭。
興許是他聽錯了?
提醒的人卻不知道他的糾結,隻再次警告:“管好你那眼珠子。”
若是將軍生氣,他們得一齊吃掛落。
呂虎心不在焉地應了,但是手還是忍不住扯了扯自己耳朵。
真的是他聽錯了嗎?
*
段溫副將找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接下來的一段,他們該把“段”字旗放下來換做客商打扮了。
長安附近幾城還在大齊控製內,蕭家皇帝許了這麼多好處把人請來,當然不是為了一番心血打水漂的。雖然兩方誰都知道這紙聯盟脆得比紙還薄,但是到底算是盟友關係,隻要不打算撕破臉,以段氏的名號在其中自是通行得了,但是前麵那段路可就未必了。
副將憂心忡忡,他們這群人遇到普通的山匪流民自是不懼,但是若真的被發現蹤跡,大軍圍剿,他們這一行勢單力薄,前途恐怕難料啊。
段溫倒是很從容。
“放心罷,早先遣往宋通的信使被朱全徽‘截’了,這兩人之間還有一出大戲呢,沒空留心彆的。”
理是這個理,隻是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呀。
這會兒周遭也沒有彆人,副將倒不必擔心動搖軍心,忍不住歎息出聲:“卑職還是覺得趙主簿說得對,‘君子不立危牆’。您何必親自來這一趟?”
段溫忍不住搖頭。
不立危牆?真當他這麼大地盤是在背後動動嘴皮子就能拿下來的?
趙茂處理內政倒是一把好手,就是在這上麵膽子實在小了些。
段溫擺了擺手,安慰,“陛下膽子小,咱們為人‘臣子’的,總要拿出點誠意來。”
不親自來一趟,怎麼彰顯他仍是“齊臣”呢?“師出有名”這個名頭,有時候真是太好用了。
副將還能怎麼說?
這會兒都已經是打道回府的路上,再勸什麼早八百年都晚了。於是稟報完事務後,他也隻是行禮退下。
帳內隻剩下獨自一人,段溫摩挲了兩下手指。
那柔軟的觸感像是還在指腹殘留,隻是輕輕擦過就在頰側留下一道紅痕,讓人禁不住想,再多用些力氣會如何。
段溫舌尖抵了抵牙齒,胸膛隨著略微深重的呼吸起伏著。
這次長安,還真是來對了。
不然還真不知道會留她在外多久呢?說不準再見麵時,她就已經嫁做他人婦了。
雖然將人搶過來也沒甚,但是想想心上人曾經被人捷足先登地采擷過,他恐怕要抑不住脾氣、把那人生生抽筋扒皮了。
她一貫不喜那些血淋淋的場麵,這會兒又不記得以前的事。
待要再見一次那種情形,怕是又要被嚇著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