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熟悉(1 / 2)

美人縱馬馳過,一路不知招來了多少人的目光。

王賓卻看得眼角一跳,再一找、竟沒在附近找到的段溫的身影,更是心裡一突。

等到段溫悠悠然打馬走過來的時候,他差點以為對方要下令去追,結果段溫非但沒吭聲,甚至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

——這倒是奇了。

王賓憋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你就不擔心?”

段溫挑了下眉,問:“擔心什麼?”

王賓:“……”

當然是擔心人就這麼跑了!

瞧著這人先前恨不得把人捂在手心、綁在身上隨身帶著的架勢,王賓不得不懷疑段溫這會兒的用心——

“故意放跑人再抓回來”這樣的事,這狗東西絕對乾得出來,甚至還能樂在其中。

把兵法上折敵銳氣的手段用在一個弱女子身上,他也不怕將人逼瘋。

觀察了一會兒,王賓終於知道段溫為什麼那麼從容了。

謝娘子正騎著的那匹通體漆黑的駿馬正是盜驪,段溫的坐騎。

天子之駿,赤驥、盜驪、白義、逾輪、山子、渠黃、華騮、綠耳[1]。

每每想到這一點,王賓都要忍不住腹誹自家主公,做出入朝稱臣的姿態之前,倒是改改自己的坐騎名字。

而現在這種情況,王賓卻不知自己該感慨“怪不得這人如此放心”,還是該驚歎“他居然真的放心”。要知道,盜驪可不是一匹好脾氣的馬,有它在倒是不怕人跑了,但是他就不怕謝娘子被摔出個好歹來?!

正策馬奔馳的謝韶可不知王賓的關心,清風自麵龐拂過,這種縱馬馳騁的感覺隻讓人心底暢快至極,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身.下的馬匹都格外通曉人性、總能順暢地領會她的意思。

一行就這麼到了沮陽城,也就是先前遇到陶智時提起的那座城池。

入城正是暮色將近的時候。

對於和段溫同睡一個房間這一點,謝韶最開始以為是因為那晚的胡鬨,所以段溫才乾脆留下睡了。但是後來才發現,入涼城的第一晚,段溫就是做此安排,這才有了謝韶迎頭撞上李桃李杏姐妹二人的尷尬場麵。

謝韶懷疑段溫是入涼城的當天晚上就準備和她攤牌,結果因為她睡得太死,所以才耽誤到第二日。

她是不是還得感謝一下對方的體貼、沒有中途把她叫醒?

“體貼”個鬼啊?!!

白天馬車上的還不夠,晚上居然又來?!

謝韶本來就因為白日裡騎馬磨得疼,這會兒更覺得那塊皮兒都快被蹭破了。

深覺這樣下去不行,謝韶齒關閉合,使勁咬住了那兩根探入口腔、攪動津.液的手指。

她確實下了狠勁兒,以至於都有一瞬間擔心自己是不是真把那兩根指頭咬斷了,結果那兩根濕漉漉的手指抽出,隻在指根處有一圈發白的牙印,甚至都沒有破皮。

謝·錯估自己傷害力·韶:“……”

總覺得這仿佛是什麼嘲諷。

謝韶彆過臉去不去看從自己唇邊拉長又扯斷的銀絲,隻是還不等她開口質問身後的人“發什麼瘋”,反倒段溫舔.吻著耳廓,先一步開口,“怎麼了?從進城以後就心不在焉的。”

這話一出,謝韶那氣勢洶洶質問的情緒一散,也想起了自己剛才一直糾結的事兒——

她覺得這個沮陽城很熟悉,就好像自己曾經來過一樣。

但是原主出生長大都在長安,就連那次長安淪陷的事故,她也是隨著聖駕往南方去,沒道理來過沮陽這個北方重鎮。

或許是這會兒的城牆都修得差不多,她在彆處見過相似的,所以這會兒才產生了似曾相識的觀感?